因为漕粮交卸时只称重量,不会全数开包查抄,以是漕帮每年都会打这批漕粮的主张。
他摇了点头,还是决定先去天界寺再说。
唉,本来一个简朴的杀人案子,这些削发修行的和尚羽士们,何必要来插这一脚啊……
天界寺在南城凤山上,出了聚宝门另有二里多三里路,梁叛看看天气,现在到天界寺打个来回,哪怕事情顺利途中不加担搁,估计也要到中午了。
当年高启就因参与修撰《元史》,在天界寺投止过,这位“明朝最巨大的墨客”在投止天界寺时,便作过一首《寓天界寺》的五言律诗,诗云:
说完他又开了句打趣:“冯二哥,此后千万不要跟我谈钱,我们张大知县治下之严你是晓得的,贿赂公差我们两个都是要吃板子的!”
梁叛一身捕快公服,脚步轻巧,登了凤山便打天界寺庙门而入。
漕帮常常会提早两三个月,在南都城中调集各路商贾,凑足一笔货款,多则百万,少则数十万,命人先到北方以低价订购土产,如外相、人参、鹿茸等等,等漕船一到北方,卸空了漕粮,立即在北通州或者北京交割这些土产,拉满了船带回南边。
洒扫僧点头道:“本寺法名中未曾有‘八’字辈,寺中更未曾传闻有甚么八指和尚的。不过本寺挂单、投止的比丘浩繁,小僧认得不全。”
南都城中富商靠这批货色常常大发其财,漕帮从中抽成或取佣金,也有大笔进项。
盖因漕帮的买卖,大头永久是在挂在漕运上。
天界寺在天下寺庙当中可谓独树一帜,不但是南京三大寺之一,还是南京僧录司衙门的地点,掌管天下的和尚寺庙。
因为南京僧录司就在此处,凹凸是个正六品的衙门,以是梁叛不敢冒昧,尽量避着人多的处所,在一个清净的凉亭下拉住一名洒扫的僧侣,问道:“大和尚,就教贵宝刹一名八指大师,现在那边?”
明初时太祖命令修《元史》,当时“明初四杰”之一的高启受命参与修撰,任翰林院国史编修官。
站在油粮店大街上,摆布看了看,梁叛不由踌躇起来,是往南去天界寺呢,还是往西去玉浮观?
梁叛大感奇特,这个法号他最后听到也感奇特,不过俞东来不会骗他。
当下呵呵一笑,将手中的账簿纸晃了一下,点头道:“我这小我不喜好欠情面,冯二哥和漕帮弟兄帮我的忙,我也送你们一个小礼品,就是这么简朴。”
太祖天子的《御制文集》当中也有写天界寺的,此中一首《天界寺春雀》写道:
比如陈米换新米、米中掺沙、以次充好等等。
梁叛抓住冯二的手腕,悄悄压了下来,笑道:“冯二哥言重了。”随后收敛笑容,极慎重地提示一句,“记取,都察院仲春十五索查各路漕帮账目,另有四天,请你们齐老迈早做筹办了。”
冯二瞪大眼睛,内心缓慢地盘算了一下,焦心之情溢于言表。
虽说朝廷在漕运的船费上,遵循路途远近、漕粮数量,已有订价,利润并不非常可观。
但是衙门的书吏差官们个个有利不起早,还未曾听过有这等风骨的。
一向比及纸张都烧成灰了,冯二向梁叛重重一抱拳,慨然道:“梁五爷,你老兄救我漕帮的义气太重,本日我冯二说一万个‘谢’字也是徒然,甚么钱不钱伤友情的话更不敢说了,此后你老兄有事,就是漕帮有事,有效得着冯或人的但凭叮咛!”
东风夜雨沐花妍,晓霁檐前雀噪喧。
比如夹带、托运、吃耗损、偷换等等。
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江湖上为朋友为义气三刀六洞,舍弃万贯家财的事情冯二听很多了,也真的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