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洒扫僧听了一脸茫然,挠了挠头问:“叨教施主所言‘八指’,是哪两个字?”
漕帮常常会提早两三个月,在南都城中调集各路商贾,凑足一笔货款,多则百万,少则数十万,命人先到北方以低价订购土产,如外相、人参、鹿茸等等,等漕船一到北方,卸空了漕粮,立即在北通州或者北京交割这些土产,拉满了船带回南边。
天界寺在南城凤山上,出了聚宝门另有二里多三里路,梁叛看看天气,现在到天界寺打个来回,哪怕事情顺利途中不加担搁,估计也要到中午了。
但是衙门的书吏差官们个个有利不起早,还未曾听过有这等风骨的。
谁知那知客僧竟不将他往寺内带,而是一起出了寺门。
天界寺的占地极广,远远便能看到凤山上一排排寂静古刹。
说完胡乱一拱手,走出米店去了。
因而他快步过河,还是原路返回,一起从三庙门内斜插到聚宝门,从聚宝门的城门吏那边签了字,便马不断蹄地向凤山天界寺赶去。
洒扫僧点头道:“本寺法名中未曾有‘八’字辈,寺中更未曾传闻有甚么八指和尚的。不过本寺挂单、投止的比丘浩繁,小僧认得不全。”
梁叛不明白知客僧的那副神采是甚么意义,不过还是跟着走了畴昔。
这就是托运。
“八指?”那知客僧暴露一丝古怪神情,看了看梁叛的皂衣公服,“喔”了一声,“请施主跟小僧来罢。”
比如陈米换新米、米中掺沙、以次充好等等。
梁叛看出了冯二的严峻神采,内心晓得他在想甚么。
天界寺在天下寺庙当中可谓独树一帜,不但是南京三大寺之一,还是南京僧录司衙门的地点,掌管天下的和尚寺庙。
最要命的就是第四种——偷换。
冯二仿佛不敢置信,瞪着眼睛把梁叛高低看了一遍,有点拿不定主张,不晓得这是实话还是场面上的遁词。
这时一名圆圆脸的知客僧路经此处,那洒扫僧赶紧叫住了他,合十道:“慧海师叔,这位施主探听本寺一名法名八指的比丘。”
梁叛一脸戏谑地看着他,还没等他说完,便捏了一动手腕,一边作势要抓人,身子却不动,嘴里嘲弄道:“看来冯二哥本日必然要吃这顿板子了!”
说完他又开了句打趣:“冯二哥,此后千万不要跟我谈钱,我们张大知县治下之严你是晓得的,贿赂公差我们两个都是要吃板子的!”
梁叛大感奇特,这个法号他最后听到也感奇特,不过俞东来不会骗他。
合法梁叛惊奇不定之时,那知客僧愣住脚步,指着寺外树丛中的一条巷子,说道:“施主请看此路,一向向前,遇岔道便向左,通往本寺一处别院,八指便在别院当中。小僧不便带路,请施主自去罢。”
吃耗损就比较简朴,漕粮从南到北上千里水程,粮食在上船、卸船和运输过程中必有耗损,漕帮从这当中下工夫,积少成多,也很可观。
燕子矶甲字四号仓内里的那一万多石米,就是他们从客岁的漕粮中一点一点偷换出来的。
当下呵呵一笑,将手中的账簿纸晃了一下,点头道:“我这小我不喜好欠情面,冯二哥和漕帮弟兄帮我的忙,我也送你们一个小礼品,就是这么简朴。”
比如夹带、托运、吃耗损、偷换等等。
冯二一愣,这才真的信了,赶紧摆手道:“打趣,打趣!”
天晓得他们在燕子矶的甲字四号仓里,那一万多石粮食是如何回事。
“南京都察院?”
因为这批粮食一向放在堆栈里未曾脱手,以是装米的口袋上另有各地漕米的字样,只要一查便是极刑!
孰谓可知机里事,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