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方说一千两重的银疙瘩换了代价二百贯的东西,这一千两银疙瘩就值二百贯;如果换成了代价上万贯的东西,这一千两银疙瘩就值上万贯。
梁叛转头和冉清对视一眼,不知这老娘们儿葫芦里又卖甚么药。
这镇子本来不大,从小曲中到船埠也不过半里地的间隔,一炷香的时候不到,那龟奴便兴高采烈地跑了返来,进门便掀了衣兜,取出四个小银锭来,叫道:“乳母,五湖茶馆把银子支到了,果然二十两!”
“是谁?”
老鸨道:“俞老板确是发过一阵,不过近两年愈来愈不成,想想也就是小金钏死了今后,对劲酒家便不大像模样了。只要两个字:冷僻。那店子撑获得本日已是可贵,不过到明天便要易手了。听讲俞老板前两天特地跑了一趟南京筹钱,也不知筹到没有……”
“我传闻俞老板的对劲酒家倒了,有这回事吗?”
只不过没过量久,这小金钏被俞家三爷瞧中了,强行从她院子里赎了去,只给了八十两银子赎身钱。
梁叛二话不说,当场掏了一张……纸,毕竟谁也不会出个门在身上带一斤多重的银疙瘩。
“他没有因为此事和俞三爷起过抵触?”
钱这东西本身是最不值钱的,放在口袋里不当吃不当喝的,只要换成了东西,才值钱。
那老鸨本来腿也站得算了,闻声这话,便笑眯眯地向梁叛福了福,在凳子大将那肥硕的屁股沾了半边坐下。
梁叛便同他聊些洪蓝埠的风土情面,冉清始终未曾说话,只在中间静听。
那老鸨几近跳起来,接过银子颠了颠,朝梁叛喜滋滋隧道:“多谢冯二爷!”
“厥后如何?”
老鸨接过纸条,将信将疑地看了一眼,只见那纸条上写着:支银二十两,冯二。
梁叛问:“那俞老板是甚么反应?”
那老鸨子看着桌上的银子,咽了口唾沫,卖关子不肯接着说了。
梁叛从兜里摸出三块大小不一的碎银子,另有一块五两重的小锭,一字儿排开在桌上,说道:“我只想听这位俞大老板,外婆何妨说一说,说得越多越好,拿得越大。”
当下便滚滚不断,将那俞继荣籍贯那边、年纪多少。脾气吵嘴如数家珍地说了,随后便讲起此人十几年前如安在此开了一家酒楼,又是如何买卖昌隆、发财起来。
老鸨刚要将龟奴赶走,却见那龟奴向梁叛拱拱手道:“冯二爷,外边另有一名五湖茶馆的掌柜,说是要见一见你老,叨教见是不见?”
梁叛见那龟奴快步出门,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也不催促那老鸨先说,只道:“外婆也坐,银子没来,料你也不放心将那句话说了。干坐着也无聊,我们无妨先聊些不相干的。”
老鸨道:“我们是开窑子的轻贱流派,又不是真正娘家人,那里敢问?不过厥后有说得怪病暴死的,有说是逆了俞家三爷的脾气被活活打死的,也有说是本身喝毒药死的,总之没有的好死,也没有好葬。”
那老鸨赶紧号召了一名龟奴过来,将纸条递畴昔,叮咛他快去快回。
“谁晓得?这俞三爷人虽萧洒,可在财帛上面的脱手却不如何萧洒,这洪蓝埠向来没人肯与这位三老爷做买卖,谁晓得这俞老板如何想的,将店子盘给俞三爷,恐怕又是一桩蚀成本的买卖。”
梁叛很乐意将口袋里那些没用的银疙瘩,换成真正值钱的东西。
“是嘞!”那龟奴领了命便关门出去。
梁叛笑道:“先不忙拿钱,我另有两句话问。”
梁叛从明天登陆时,便留意瞧见船埠上阿谁五湖茶馆的招牌上面,挂了个小小的“旗”字,就是漕帮旗手总的财产。
如果这老鸨真有一句值钱的话,别说十两八两,便是上百两他也肯出——只要这句话真的值这么多,钱总不是题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