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叛也走到窗边,不一会便见小三子带着小凤凰,走到铁靴将军的斗台边,跟一个抱着斗鸡的瘦子说了两句。
说着一指北里内里的楼上,抢先便走。
小三子立即翻开鸡笼,把笼中的一只斗鸡捧了出来。
另有一种就是行业公所,也就是近似于后代俱乐部的情势,就是某一行当设立一座茶社茶社,本行中人便在此讨论集会,交换动静、措置事件。
跟着便听楼下一声喊:“铁靴将军换牌子喽——”
梁叛道:“就写‘俞二’。”
那铜铃声不是小铃铛收回的清脆响动,而是较大的老铜铃在响,声音空闷,并且数量浩繁叫人听了心头一阵烦躁。
王瞎子也有些没想到,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梁叛问道:“梁五哥,我只当你本身想玩玩儿,如何本来是送朋友?你老哥同俞二爷如何称呼?”
两人一看,却见内里街上十几匹高头大马,没有烫花字号,但是每一匹马的脖子上,都挂着一只拳头大的铜铃,马匹背上各个披着一层披风样的锦布,鞍鞯上挂满了各色流苏彩绦,的确叫人目炫狼籍。
梁叛皱了皱眉,他在江宁县混了二十多年,还没听过这类古怪的动静。
“嗯,记得就好!”王瞎子道,“当年我承诺,必然替梁五哥养一只鸡王出来,来,把你手里的小凤凰拿给梁五哥瞧瞧。”
漕帮也有,城内是两个,三庙门和三家湾,城外一个,在燕子矶。
这是一间茶馆,茶馆也分几种,第一种是真正品茶卖茶的专门茶社,这里头不但茶品好,做茶的技术也高。
另一种是喝茶听曲、听书的消遣地点,大茶壶烹茶,也不讲究多少滋味。
梁叛和王瞎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的道:“这是甚么鬼东西?”
楼上更成心机,只要三张桌子,呈品字形摆放,北方一张搁在正中,是个黄花梨木大桌,另两张在南侧一左一右,都是红木大桌。
王瞎子道:“梁五哥,这只小凤凰至今一岁半,端庄的开封种,只在我家里同旁的斗鸡关起门来耍过,还没上过斗台,本日便请你验验货!”
“三庙门俞东来。”
王瞎子嘲笑一声,不为所动。
梁叛向他点头表示。
这类行业公所当中常常端方森严,品级光鲜,比如南都城戏行有两座公所,一在三庙门,一在淮清桥,对外是茶社,挂牌、约戏、见客、集会都在内里,对内是总寓,收徒、断事、起班子在这内里。
两只斗鸡翻翻滚滚只斗了盏茶时候,小凤凰便把那铁靴将军啄得鸡毛纷飞,节节败退,最后把脖子一耷拉,贴在斗台边上,认输了。
王瞎子比他还奇特,这仙鹤街、胭脂巷四周的风吹草动他全熟谙,也是从没听过如许的怪音怪调。
梁叛也站起来,正要拱手告别,忽听仙鹤街上一阵铛啷啷的铜铃乱响。
梁叛不置可否,点头道:“交朋友谈甚么攀附高攀,铁靴将军还寄养在你这里,转头我请俞二哥来看斗鸡,让他直接找你。俞二哥这小我很慷慨,你们本身相处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