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固然是这么个事儿,可从这丫头嘴里说出来,活脱成了相声。
说到最后趴在地上不起来,小小的人儿,哭成一团。
“陛下圣明,大大的圣明啊!只是天下人不若陛下这般,若过后有人说我师父弑父弑亲,说我师父是乱臣贼子可如何是好?我们该如何堵众口悠悠?”
“你固然查,有朕给你师徒做主,没人敢动你分毫。”
婵夏早就推测他会和稀泥,勾起嘴角,她如果不阐扬点真正的煽风燃烧功力,岂不是白当厂卫第一狗腿子那么多年?
她在那憋着想啥玩意催泪结果好还不轻易被发明,看在成帝眼里,便是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于瑾已经派毛番拓把案情照实禀报,成帝原是想听听婵夏是如何英勇挽救孕母的,却整出一大段忠孝分身出来。
想着这不幸见的,口气和缓了很多。
婵夏绕了一圈,终究完美点题。
“民女也想着有陛下护着,还能留这条贱命多活些年初给陛下效力,另有我师父,更是对陛下万死不辞,那可真是百年不遇的忠臣良将,但是师父他已然是活不下去了,他筹算以身就义,我这当门徒的,也只能随了我师父抹脖子了!”
成帝本来也没筹算现在动太傅,正如婵夏师徒之前阐发的那样,改朝换代朝野不稳,哪儿那么轻易动一品大员。
婵夏嗷一声哭出来:“陛下您说,我师父惨不惨?!另有啥比净身完又被大赦还痛苦的?”
被婵夏这么一煽乎,搞的仿佛明天就要抄于氏满门似的。
她内心明镜似的,成帝一时半刻不会拿太傅如何,但江山坐稳后,这些老贼一个也跑不掉。
“当时于家是犯了事,按律家中男丁要入宫一个退役,我师父身为嫡宗子就这么被推出来了,咔嚓一刀下去,没了心机...儿子、孙子、孙子的孙子、孙子兵法,啥也没有了!等咔嚓完了,先帝又宽恕了于家,只让于渊告老,免了全族连坐,可我师父都切完了!”
“民女跟从师父查案,只想着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和我师父都愿为了陛下的江山肝脑涂地,如果能为陛下死,也是极好的,只恨死在奸臣贼子的手中,再也不能与陛下这般说说话了...”
听婵夏说于瑾要以身就义,成帝神采骤变,拍案而起。
于瑾强忍着不出声,听她在那添油加醋。
“那民女就大胆说了,给太傅出馊主张的,不是别人,就是我师父的生身父亲,原平章政事于渊!”
她这乱加戏的弊端是戒不掉了。
婵夏闻言内心吐槽,于铁蛋如果想清算谁,天子也不好使,宿世她被罚的少吃了多少鸡腿?拿出免死金牌哪次好使了?
“于渊是我师父生父,我原是该叫他一声垂白叟的,可您想想,就算是家道中落,哪有把嫡宗子送到宫中的?清楚是贰心术不正,我师父那一身正气晃瞎了他的狗眼,他容不下我师父!您看他那嫡次子于瑭便不是个好饼,跟他臭味相投他现在的日子过的可清闲了!”
于瑾眼成一条线,作为当事人,他表示,并没有。
“不该!”
“民女替师父谢主隆恩!陛下圣明与日月江山同在,万民钦慕勤恳为政贤明神武雄才大略文韬武略...”
“我师父冤啊!您说,就因为他一身正气,他就该被推出来吗?”
“这个案子虽与太傅有关,却没有确实的证据,府内那些女子若一口咬死是志愿,朕也不能治他们的罪。”
于瑾真怕这丫头一口气上不来憋死,说话都不带停顿的,这彩虹屁说来就来。
憋了半天,一滴眼泪都没挤出来。
内心把于瑾骂个半死,他这龙椅都没坐热乎,于瑾就想着死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