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教习,你家里的事我都晓得了,我能了解你哀思的表情,但你――”
婵夏僵了下。
婵夏只能压下心底的焦炙,站在原地劝道:
这绞尽脑汁想出来的体例,被人家一眼就看破了,不,甄霓乃至一眼都没看。
不成能谅解
明月满前川,半夜人未还。
本想着趁着月黑把甄霓吸引过来,再让埋伏在暗中的彩凝等人乘机救援阿爹。
树下那抹倩影,身着五服里最重的斩衰丧服,一头秀发挽成丧髻,麻布做了盖头,坐在树下闭着双眸。
她的确是做了个假头,这头是她找捏面人的匠人现做的,头发也是从别的尸身上割下来的,力求以假乱真。
甄霓将陈四吊挂在了绝壁上,一旦捆着陈四的绳索断了,他就会坠入崖底摔死。
“我苟活这么多年,支撑我活下去的,就是血债血还,若你是我,你可否轻描淡写一句不在乎?”
甄霓指尖轻转,那幽远的琴声变成了招魂曲,声声断人肠。
古琴散音旷远如远山,突破了山谷夜晚的沉寂。
“我最小的mm比你现在还要小很多,他们将她拉出去,撕碎了她的衣裳,躲在暗道里的我,亲眼看到了她扭曲的神采,另有那满地的血...”
“你放了我阿爹!他对你一往情深,你如何能这么对他?你如果跟我有仇,你冲着我来,要不我来替我阿爹做人质如何?”婵夏看陈四命悬一线,急的跨步上前。
甄霓眼皮都没抬,低头勾起一抹嘲笑。
“正如曾经目睹我那些受害姐妹们,我看着她们在我面前惨遭毒害,我听到她们凄厉的喊声,我没法健忘这统统,却又没法替她们承担那苦痛的万分之一。”
“你是从义庄随便切了个知名头,还是用面捏了个假头?你们那尸身多的是,随便弄一个过来,乌漆墨黑我也看不清,这袋子外随便沾上点血,便乱来我是符辙?”
那些曾经挚爱的家人们,毕竟是头也不回地离她而去。
“我要的东西,带来了?”甄霓展开眼问道,长指倒是不断,铮铮琴声从指间流出,回荡空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