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没题目,但你得让我晓得,之前问讯获得了甚么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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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后傍晚,轻风徐度,暗香袭人,透明的水晶珠帘如同鲛人清泪,颤悠悠的悬浮于半空中。
时下民风开放,行乐之风骚行,青楼和南风馆各处皆是。倚玉楼,便是都城一家闻名的南风馆。
丫环夏荷闻言皱起眉,显得有些难堪,道:“大人,我家蜜斯身子欠佳,恐怕不便……”
屏风里响起几声咳嗽,一个略带衰弱却非常动听的女子声音道:“顾大报酬家父的案情劳累,小女子戴德在心。既然大人叮咛,我自当从命。不过,小女子心中实在哀思,又是病弱之躯,仪容不整之处,还望包涵。”
段明臣明知是激将法,但也不免被激起了好胜之心。他在锦衣卫这么多年,不知侦破过多少疑问案件,比开初度查案的顾怀清,经历天然不成同日而语。顾怀清妄图赢过他,门儿都没有!
段明臣天然没有逛南风馆的爱好,但锦衣卫掌管京畿重地的治安,承担监督窥伺等重担,而这类风月场合鱼龙稠浊,动静通达,是汇集谍报的好处所。倚玉楼的头牌,便是锦衣卫的暗桩之一,段明臣为获得谍报,也曾假装寻欢客帮衬过倚玉楼。
顾怀清张狂的大笑:“哈哈哈!段大人是在担忧本身吧?”
顾怀清嘲笑道:“这话原样偿还,段大人挂牌之日,我定会不吝代价,第一个摘下你的牌子!”
“请讲。”
“对!”段明臣发明顾怀清一点就透,还会举一反三,确切很聪明。
为了粉饰本身的失态,顾怀清低咳一声,问丫环:“你叫甚么名字?”
“昨晚就是你在服侍沈蜜斯的吧?”
昏黄的灯火下,闲逛不定的水晶珠帘映出女子窈窕的身影,纤手固执象牙梳子,慵懒的梳理长长的秀发。内室中如有若无的熏香透过珠帘,在清风中袅袅飘散。
“大人,我家女人有请。”
圆脸的丫环说了两遍,顾怀清才如梦初醒,从怔忡中回过神来来。
书桌中间的五斗橱上摆着一座铜鎏金西洋钟,底座是一公一母两只憨态可掬的狮子,中间的表盘上刻着十二个罗马数字。
“对,不止昨晚,平时也都是我服侍蜜斯过夜。”
“回大人的话,奴婢叫夏荷,是蜜斯身边的贴身丫头。”夏荷说话声音清脆,笑起来有两个酒窝,显得亲热而开畅。
“嗯……”顾怀清低头深思,俄然鼓掌道,“有了!输的人去倚玉楼挂牌一日!”
顾怀清伸脱手,作反击掌的姿式,段明臣怔了一下,下认识的伸脱手去。
黄梨木的书桌上,端方的摆放着文房四宝,靠窗的桌角搁着一只青花瓷瓶,瓶中斜插着几枝红梅。
两人剑拔弩张之时,一名锦衣卫小旗撞了出去。
顾怀清收回打量的目光,隔着屏风说道:“沈女人,东厂顾怀清有礼了!下官乃是内监,为了便利说话,请撤掉屏风。”
顾怀清对劲的笑起来:“那就这么一言为定了!”
段明臣望着顾怀清艳美绝伦的脸,心想,他这般模样,便是头牌也远远不及。如果去倚玉楼挂牌,那帮狂蜂浪蝶岂不要挤破了头,踩塌了门槛?
水晶珠帘被缓缓卷起,透明小巧的珠子相互碰撞,收回清脆动听的声音。
这家伙倒是挺会操纵人的!不过,能参与到此案中来,恰是顾怀清所但愿的。
段明臣点点头,既然承诺顾怀清,临时放下心中芥蒂合作查案,天然不会再坦白甚么,便一五一十把白日审判的环境奉告了顾怀清。
顾怀清第一次踏足未婚女子的内室,不免有些猎奇,目光敏捷的溜了一圈,便将房中陈列悉数支出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