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怀清诘问道:“那当年是何人告密了庄妃?是不是太后?”
萧璟开着打趣,顾怀清却想起琼华殿闹鬼的传闻,另有阿谁奥秘的红衣影子……
“但好景不长,琼华殿刚完工不久,庄妃就被打入冷宫,而当时她怀有身孕,没多久就死在冷宫里,一尸两命。”顾怀清顿了顿,望着萧璟不解的目光,持续问道,“陛下是否晓得,庄妃是因为甚么启事开罪于先帝,乃至不顾她怀着龙种,让她母子俱丧生在冷宫当中?”
“我当然不会忘,以是才大胆谏言啊!”顾怀清顺杆往上爬,凑畴昔奥秘兮兮的笑道,“我看陛下仿佛对丽嫔有点不喜,到底是为何?莫非是她……服侍得不好?”
萧璟迷恋的望着顾怀清的脸,悄悄的道:“才过了两日,朕却感受过了好久了。”
“本来如此……”顾怀清如有所悟。
胆敢刺探天子的宫闱*,若换了旁人,萧璟早就毙了他,但对着顾怀清,萧璟却仿佛有无穷的耐烦和宽大。
庄妃柳媛贞乃是都城人士,出身虽不显赫,却也是世代书香家世,她是家中幼女,上面有一个兄长两个姐姐。其父乃是同进士出身,曾任工部都水司郎中。
正说到天子,余翰飞就带着圣谕过来,宣顾怀清到宣德殿伴驾。
冯柏固然富可敌国,倒是个痴情的。他的嫡妻、也就是冯小鸾的生母,在生下冯小鸾不久便病逝,冯柏思念亡妻,竟一向未续弦,乃至也不纳妾。
被萧璟这么一说,顾怀清也明白过来,确切如萧璟所说,丽嫔不是不好,而是表示得太完美。无懈可击的面庞背后,到底她对天子有几分豪情,实在说不好。
顾怀清内心惦记取太后的案子,没法集合精力,程度比平时差了很多,被萧璟杀得落花流水。萧璟反而抱怨他不当真,最后顾怀清不得不告饶,萧璟才意犹未尽的放他分开。
从宣德殿出来,天气已经暗沉,顾怀清回到东厂,段明臣却不知跑哪儿去了,一沓厚厚的卷宗摊在桌上,顾怀清翻看一下,都是历代宫妃的图册,另有妃嫔的家世先容。
萧璟闻言,脸上的笑容冷了几分,淡淡的道:“怀清连朕要宠幸哪个女子都要管么?”
连络之前冯柏说的话,恐怕这捐官也是冯小鸾授意其父的,为的就是能选秀入宫。既然冯小鸾这么费经心机的入宫,照理说应当是个野心勃勃的女子,进宫后必定不吝统统博得天子的宠嬖才是,可从萧璟的话能够看得出,冯小鸾待天子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萧璟刚下了早朝,穿戴一件素白底绣团龙的龙袍,神情很有些烦闷寡欢,见到顾怀清,脸上才暴露一丝欢颜,拉着他在桌案前坐下,笑道:“迩来事儿多,竟是很多日没见到怀清了。”
萧璟当真的想了想,答复道:“实在朕对丽嫔谈不上不喜。丽嫔和顺灵巧,知书达理,进退有度,长得也鲜艳动听,但是朕有点看不透她,总感觉她无懈可击的笑容像戴着面具,没有支出至心。”
丽嫔冯小鸾,出身则要风趣很多。她出世于扬州,其父冯柏虽是布衣出身,倒是经商奇才,以航运贸易起家,是江淮一带驰名的大盐商,乃至还开了一家宝庆钱庄,遍及天下各地,怪不得萧璟要用富可敌国来描述,还真是一点不夸大。
但是,在冯小鸾及笄那年,冯柏却花二十万两银子捐了官儿,而后举家搬到都城。兵部员外郎固然只是个没甚么实权的六品官,但因为有了官身,脱了商籍,冯小鸾才有了资格入宫选秀。
顾怀清扬眉道:“陛下忘了吗?当年您但是说过,您做了天子,我就做大内总管,帮你办理皇宫。君无戏言啊,陛下!”
“庄妃是先帝的逆鳞,一向是宫里制止谈及的,朕当时虽是太子,也不便多密查,只是模糊听人提及,庄妃……仿佛是跟外男有染,先帝思疑她不贞,怀的不是本身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