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明臣自认不是重色之人,自插手锦衣卫,天南海北的秦楼楚馆,甚么样的绝色都没见地过,但是劈面这位却真合法得上一句“好色彩”。刚才那位头牌莲君,跟顾怀清比拟,的确是萤火之比皓月,白云之比淤泥,段明臣那一句配不上,是发自内心的肺腑之言。但是段明臣又想起顾怀清内监的身份,不免为他可惜,如此芝兰玉树般的人,竟是身材残破的,委实令人唏嘘。
段明臣非常悔怨带顾怀清来这类处所,那哭叫的人明显是莲君,这里是南风馆,又是小倌的开/苞之夜,你说能产生甚么呢?也只要顾怀清这个愣头青才要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管闲事。
段明臣脸上浮起难堪的神采,冰山脸都快绷不住了,如果细心看的话,会发明他的耳朵出现淡淡的红色。
顾怀清那里晓得此中的门道?他生性张扬,又得圣宠,养成了说一不二的脾气,很少有人回绝他,何况还是个不如何样的小倌儿。顾怀清自发颜面大失,便要了两坛竹叶青,拉着段明臣到露台上对饮。
因而,顾怀清和段明臣被客客气气的请出房门,下一个客人则幸运获得了莲君的喜爱,欣喜若狂的搂着美人共度良宵。
有惊无险的过了四关,小童对二人表示恭喜,然后领着他们顺着一侧的楼梯登上三楼,头牌的房间安插得古色古香,熏着淡雅的桂花沉香,青色轻纱帷幔缓缓拉开,奥秘的莲君终究暴露真容。
段明臣变相的夸奖极大的满足了顾怀清受挫的自负心,顾怀清心口的闷气褪去很多,一手抄起酒瓶,抬头喝下大半瓶,以慵懒不羁的姿势斜倚在雕栏上,眯着眼笑道:“呵,没想到段兄对我的评价这么高,你真的以为我有那么好?”
顾怀清将信将疑,像是为了印证段明臣的话,房间里莲君的痛呼公然低了下去,转而响起亲吻的啧啧声、男人动/情的喘气声、皮/肉撞击的声音,垂垂地,莲君的声音变得软腻委宛,带着几分哭腔,边喘气边告饶。
顾怀清满头雾水,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刚才明显莲君对他很有好感,如何一转眼就婉拒了他?只要段明臣心知肚明,暗中偷乐不已。
段明臣大惊,从速跟上去,在顾怀清推窗出来之前,及时的制止了他。
段明臣脊背挺得笔挺,一本端庄的道:“我平生不喜打诳语。”
“别去,没事的。”
顾怀清心生绝望,劈面的莲君却两眼灼灼的盯牢了面前这位俊美不凡的白衣公子。
两人在雅间喝了两杯,这时有一名约十岁的清秀男童来拍门,跟二人解释今晚的端方,要见到莲君必须连过琴棋书画四关,四道考题均由莲君亲身制定,过了这四关才有资格见到莲君真容。
“莲君没有碰到伤害,他们只是……只是在行鱼水之欢罢了,你肯定要闯出来吗?”
不过……对朋友倒是挺义气的,武功也不错,顾怀清抿嘴一笑,举起酒瓶跟段明臣碰了碰。
大略作皮肉谋生的,不过乎两类,要么爱钱,要么爱俏,如果客人既有财又有貌,那天然是梦寐以求的。
顾怀清侧耳聆听,仿佛有人在哭着叫拯救,声音仿佛压抑着庞大的痛苦,他不由得皱起眉头,下认识的站起家,想要畴昔探个究竟,但是段明臣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
莲君惶恐抬首,却见顾怀清身后的公子转过脸来,寒星般的眸子冷冷的望向本身。
莲君不由红了脸,为了粉饰失态,他用扇子半遮面,但眼神却透暴露倾慕之色。
顾怀清见段明臣神采怪怪的,也不说话,只一味拦着他,不免心中火起,耍了个把戏,趁段明臣不备,哧溜一声从他身边滑过,像一只鸟儿轻悠悠的飘起来,跃上三楼莲君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