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将帕子解开,只见里头放着一个憨态可掬的鱼形陶哨,大略放了多年,陶哨大要的漆有些脱落。月菱如何也没想顾姮经心收着的东西竟会是一个有些年初的平常小儿玩具。她不明白顾姮的企图,道:“大娘子,您拿这娃娃哨出来做甚么?”
顾姮可贵见她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笑问:“如何了?这偌大的庄子里,另有哪个吃了豹子胆的,敢欺负我们的月菱女人?”
“不由逗的丫头!”顾姮嗔道,“这好的歹的你如何听不明白?还是来讲说你方才闻声甚么了。一惊一乍的。”
本日月菱提起京中逃犯与锦衣卫,顾姮不免便想到了张家伯伯与张家公子。
李嬷嬷只能应了下来,待月菱醒了,又细细叮咛她照顾好顾姮,几时用膳,几时吃点心,几时沐浴,几时安息,都一一叮嘱了,才招来马车往月钏家里去。概因月钏嫁的人家拜别院有一段路程,来回需求好些时候,她今晚去了,明儿才气及时赶返来,以备后日入京事件。
提到冬月十五,月菱也当即收敛了神采,当真隧道:“奴婢这就去。”
顾姮道:“这鱼哨是张家伯伯送我的。”她抿唇一笑,“一段时候没看,都脱漆了。只能到了京里再让人上漆。月菱,你将它放到我们的行李里。务必放好了。”
屋外飘着细细的小雪,屋里点着地龙,顾姮正拿了一本书在看。一旁奉侍的月菱却早已难掩倦意,趴在暖融融的软榻上睡了。房内便只余顾姮间隔好久才翻动册页的纤细声响。
顾姮轻叹道:“嬷嬷,旁的话我也未几说。我内心晓得这么些年,如果没有你与月钏、月菱,我也过不了这么清闲。你和月钏更是看着我长大的,我们的情分就如亲人无二。此番入京,也不知今后另有没有机遇再见月钏一面。”她又看了一眼本身的金镯子,道,“月钏嫁的人家也不缺这么点俗物,权当我给月钏留个念想。现在府里耳目杂,我等闲出不了这门,嬷嬷但是连我一点情意也不肯传达吗?”
李嬷嬷并非初度受顾姮的手炉,只是常常受了,都禁不住对顾姮又怜又敬。她道:“都是大娘子疼月菱,早前就让她学了,每次和大娘子你一哭诉,便将事摊开。”又道,“此次府里派来了两名侍卫,两名仆妇,四个主子,兼两个马夫。都已安设在数旬日前就备下的偏院里。老奴前来恰是要禀报此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