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未曾看他,颤着声,道:“刚才,多谢校尉大人。”
“现在不是蛮人了?”
秦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俄然暴露意味不明的笑来:“如何重谢?”
他们花了一日的工夫措置这虎肉,不但仅是这大虫巨大,更因为环境艰苦,而顾姮又是极爱洁净之人。等统统都整治安妥了,天气都黑了。秦忘的脸却可与那天气媲美,若非时候顾姮用一截虎骨熬了浓烈的一锅肉汤,又将一块虎肉烤的外焦里嫩,他大抵就有打动将这落了难还端着态的令媛蜜斯拾掇一番了。
顾姮也晓得秦忘拿下他只是时候题目,但总感觉一口闷气生在胸口处。
两人正大快朵颐,忽听外头传来一阵讽刺:“那顾家的小娘子,说是大师闺秀,倒是好生不知廉耻!与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伉俪了吧?!”
不知为何,他凑的很近,呼吸全数落在她的耳朵里,脖颈间。
此同往又与顾姮主动要求的同往不一样。顾姮赶紧垂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足:“……不、不必了……”
秦忘随口调侃的一句话,却被她当作信奉普通地说了出来。
明白了秦忘的企图,本觉得她会有些泄气,或者有些惭愧,岂料她只是难掩嫌弃地接过了头盔……秦忘看着她将头盔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华侈了多少木料,神采垂垂黑了下来。
言及此,顾姮已为秦忘上好药,用洁净的帕子为他包好伤口,方自去净手,回道:“尚未想到。”
两人都饿了多日,明天固然各自喝了净水馒头,又如何能和香喷喷的虎肉比拟?故而,即便这虎肉寡淡有趣,两人都吃的非常纵情。即使如此,顾姮还是侧首,慢条斯理地细细嚼动手上虎肉。秦忘一边吃着,一边就看着顾姮,看她对峙到何时,也看她端庄矜持,檀口微动,赏心好看。
顾姮轻哼了一声,别开了脑袋。故而秦忘目光便对着她那莹白细嫩的耳朵,往下是一截乌黑的玉颈。秦忘眸色一深,抱着她的手紧了紧,惹的顾姮又是轻微一阵挣扎。她道:“校尉大人,你也累了,快放下小女子,小女子本身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