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忘解手返来,顾姮已烧了热水与他净手,并寻了个借口,也出了山洞半晌。
明白了秦忘的企图,本觉得她会有些泄气,或者有些惭愧,岂料她只是难掩嫌弃地接过了头盔……秦忘看着她将头盔洗了一遍又一遍,不知华侈了多少木料,神采垂垂黑了下来。
秦忘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俄然暴露意味不明的笑来:“如何重谢?”
“现在不是蛮人了?”
此同往又与顾姮主动要求的同往不一样。顾姮赶紧垂下了头,声音细若蚊足:“……不、不必了……”
秦忘随口调侃的一句话,却被她当作信奉普通地说了出来。
顾姮手指一颤,落在男人粗糙的腿部肌肤,温声道:“若能分开雪谷,小女子必有重谢。”
“校尉大人曲解了。”顾姮回身,寂然道,“你我若能活着分开此地,校尉大人必定前程无量。小女子能承诺的,既给不了你权势,也给不了你如赵仓承诺的财产。小女子独一能许大人的便是‘结草卸环’四字。故而,小女子方才说尚未想到详细如何酬谢你。”
两人正大快朵颐,忽听外头传来一阵讽刺:“那顾家的小娘子,说是大师闺秀,倒是好生不知廉耻!与那易姓家奴躲在山洞,只怕做了不下一夜的伉俪了吧?!”
顾姮被他看的一阵发毛,侧了身子,道:“夜深了,校尉大人安息吧。”
赵仓,和野兽。面对野兽,有秦忘在前击杀,面对赵仓,她如果落了单,怕是没有一丝朝气。顾姮果断地点头,并道:“校尉大人说过,要好生养着我的。”
秦忘皱眉,俄然腾出一手,将娇小的顾姮一把抱了起来,托着她小巧的臀部,仿佛抱了个孩子在怀里普通。他那另一边肩头还扛着一只大虫,大虫灯笼般的大眼不偏不倚就对着顾姮!顾姮又羞又怕,一手还拿着大刀,也不管秦忘吃力,另一手胡乱拍着他的肩膀,叫道:“你做甚么!你这蛮人,放开我!放开我!”
上药的时候,顾姮便请他坐在了稻草铺就的地铺上,此时,秦忘瞥了一眼身下,问道:“这是给我铺的?”
顾姮听他说话粗鄙,又是热诚本身,怎何如本身拿着刀也没力量使,而此厮蛮力极大,她挣扎不脱,拿他是一点体例也没有。幸亏她体力本就不济,秦忘见她不动了,手上使力,将她重新似刚才那样抱在怀里。对着她的面,倒是见到一丝风干了的泪痕。
幸亏回程,他的步子慢了很多,顾姮也借机捡了很多干柴归去。
隔着丰富的棉裙,他的手在她的腿上一阵摩挲,惹的顾姮几欲挥去一刀子,他却已就势将顾姮放在地上,道:“跟上了。”
顾姮也不知刚才是不是本身的错觉,但看他这副模样,又实在不好发作。
两人又各自喝了一碗热水,便一同分开了山洞。秦忘道:“昨日我登上大环山看过,雪上有野兽留下的足迹。到时,我却没法护着你,你可还要跟来?”
步子轻巧,没多久就回了山洞,秦忘将大虫放在洞外清算,顾姮率先入了山洞,正筹算拿锅子舀雪,却见山洞被人搬了个一干二净!她急仓促地跑到山洞外,对秦忘道:“校尉大人,洞里的东西都不见了!”见了秦忘,倒是定了几分神,她狠狠地顿脚,道:“定然是赵仓那恶贼做的!他连我们的稻草都给搬的一干二净了!”
顾姮缩了缩脑袋,直觉出几分不当,僵着脸一笑,道:“校尉大人,你大人有大量,莫和小女子普通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