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姮略略蹙眉,心中倒也不是没感受,毕竟当初在雪谷里,就是秦忘到处都照顾她,没想到回了都城,在这大音庵中,他虽没有出面,却时候在暗处庇护着她。她抿了抿唇,固然有些担忧双鱼,却也不再提萧寂和静慧,只说道:“多谢秦大人。”
秦忘皱起眉头,本是有些愤怒,正待开口却见面前的人竟不知不觉地红了脸,贰心中没由来地一宽,待要将人抱入怀里温存,忽听外间有人禀报:“大人,督主有信。”
“刚才一起上,傅娘子有提到萧公子,还为他的错误与娘子报歉……莫非……”
李嬷嬷立在顾姮身边,低声说道:“本日之果,昨日之因。娘子不必因静慧的事情自责。”
“我们两个粗糙男人,天然比不得顾家娘子。”傅长流笑道,“那我们去前院吧,也许王妃她们会有甚么叮咛。”
“顾娘子多礼了。”傅长流欲言又止,一旁的傅双鱼猎奇道:“你便是我哥哥提过的顾娘子了?”
“六年前?梅家?”六年前对于顾姮而言委实是个熟谙而可骇的时候。
秦忘目光一沉,谛视着她,道:“明日便是谷旦,我之前说的事情,你可记着了?既然感激我,到时候不准给我出幺蛾子……”
月菱话音刚落,一旁的傅双鱼已然掷碎了桌案的一只茶碗,拾了碎片朝那白绫飞去,转眼便已堵截了白绫。静慧是以而倒了下来,幸有傅双鱼当即上前与月菱一左一右扶稳了她。
顾姮望着乌黑的夜空,说道:“这庵堂里的每一个女尼都有能够,谁晓得呢。”
两人说完,便与顾姮略略点头,去了前院。之前他们来后院是不晓得大音庵里另有女客,厥后见到顾姮也就想到了本身没考虑全面,如此一来,后院是不能再去了。
说到此处,那月菱便凑到顾姮耳边说了几句,顾姮听罢,方才对傅长流再行了一礼,说道:“傅大人,小女子尚未谢过傅大人一起相送的恩德,您再这么说,便让小女子无地自容了。更何况,有些事情,与其记得不如健忘的好。这原是小女子射中所定之事。傅大人却何来抱愧一说?”
顾姮话音一落,便听一阵甲胄之声响起,转眼便有一名身着罩甲的男人在外低首抱拳,道:“顾娘子,我等受命封闭大音庵大小通道,怕是要委曲顾娘子暂留此处了。”
看着厚厚的一本名册,顾姮面露惊奇之色,道:“看来,秦大人是要满载而归了。”锦衣卫的行事,她是晓得一些的。名册中这些寻花问柳的男人固然可爱,但并非大家都要死。可锦衣卫不会放过宰这些人一顿的好机遇。
“可爱的又何止他一人?”顾姮讽刺道,“堂堂禅房,佛门清修之地,另有此等事情产生。谁晓得哪个旮旯角落里,有多少肮脏之事?”
见傅双鱼风风火火地去了,月菱也从阁房里出来,感慨道:“昨日还好端端的,如何就出了如许的事情?对了娘子,你方才说茶水有古怪,但是真的?”
“静慧,你如何样了?”月菱顺了顺她的气,按在床榻的一手倒是摸到了一块硬物,她顺着本能便将那物摸了出来,却见是半块雕镂邃密的玉佩,上头刻了一个“梅”字,因其底纹又是一只雌鸳鸯,不丢脸出乃是男女定情之物!月菱拿在手中,一时放也不是,不放更不是。倒是一旁的傅双鱼惊呼道:“这是我萧大哥的贴身玉佩!”
未待顾姮答复,她便冲了出来,房门一时大敞,只见房梁之上悬着一条白绫,蹬了垫脚的木椅的静慧正拽着脖子下的白绫挣扎!月菱从速将静慧的腿抱住往上托去,嘴里叫道:“娘子,快救救静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