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直身材,萧震昂首。
萧震糊口俭仆,除了守门的侍卫,整座府邸就三个下人。刘叔看门扫院, 刘婶做饭洗衣补缀, 十二岁的春桃帮母亲打打动手, 或是添柴烧火, 或是端茶送水。刘家本来另有个儿子, 死在疆场了,萧震雇用这一家,也是照拂。
苏锦穿上厚底的棉鞋,摸黑往厨房去了。
“如何样,锦娘技术不错吧?”过了会儿,刘婶来清算饭桌,见两个碗都空了,欢畅地闲谈。
路上,萧震可贵话多了一次,主动与冯实聊阿彻,夸男娃沉稳懂事。
萧震扫眼东配房,微微皱眉,端茶倒水,这不都是女人的活儿吗?冯实太惯着他媳妇了。
苏锦嫌他笨:“萧大人对你多有照顾, 现在我们娘俩也搬出去了,如何都得表示表示。”
说实话,刘婶的厨艺不太好,做出来的东西只能说不难吃,似这等诱人饭香,一年下来也闻不到几顿。萧震出身贫寒,现在小有功名,他仍然保存着少时的简朴,衣食住行都不抉剔,但,如果刘婶厨艺能有精进,他乐见其成。
苏锦做的包子,又白又大,皮薄馅儿多,白雾腾腾,香气满溢。
白菜洗到一半,刘婶想起甚么,忙要提示苏锦萧大人俭仆,吃面食时叮嘱过白面、玉米面掺杂着用,成果她转头时,苏锦已经往盆里加水了,内里白花花的满是麦子面。瞧着小媳妇兴高采烈忙活的模样,刘婶只好把话咽了下去。
她这一低头,便也错过了萧震眼中的庞大。
萧震不苟谈笑,气势严肃,十二岁的春桃很怕他,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刘婶热忱浑厚,春桃勤奋诚恳,苏锦挺喜好这对儿母女的,昨儿个春桃还送了他们一只烤红薯。
萧震卷袖子的时候,偶然瞥了眼小丫环勤奋做事的背影,心想,将来他娶了老婆,定会把老婆管束的服服帖帖,让她往东她不敢往西,让她闭嘴她就毫不敢出声。男人在外兵戈挣功名,女人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伉俪。
苏锦哈哈笑:“哪有那么多,买卖顶好时一天卖五百个,差的时候卖五十个都不错了,扣除本钱,一个月就赚四五两吧。”
“切的真快啊。”刘婶目不转睛地盯着苏锦白嫩嫩的小手。
一样是五岁,正月生与腊月生,就相称于差了一岁。
苏锦朝冯实使个眼色。
亲眼目睹小妇人美艳的脸庞,厚厚冬衣也粉饰不住的妖娆身材,亲耳听到她普通说话时柔媚的嗓音,萧震再看阿彻,胸口便垂垂腾起肝火。
饭后,他与冯实骑马,前去虎帐。
萧震摸索道:“我看阿彻比平常五岁孩子要高些,但是年初生的?”
春桃端了热水过来,萧震本身洗漱,她去铺床叠被。
冯实端着盆子去泼水了。
不过,本相另有待查明。
刘婶张大了嘴,五百六十九个包子,按最便宜的菜馅儿算也是一文一个,这么说,苏锦一天能卖五钱银子,一个月赚十五两?
萧震挑了下眉。
“不敢当不敢当,大人太客气了。”苏锦连连地谦逊道,说完悄悄推了推儿子。
他点点头。
刘婶感觉她的皮太薄了,包不住菜。
这孩子,浑身高低没有一处肖似冯实,包含男孩身上罕见的沉稳气度。
刘婶笑盈盈赶过来,问是不是能够摆饭了,还特地禀明萧震道:“大人,今早锦娘下厨蒸的包子,可香了!”
“锦娘,你咋这早就起来了?”刘婶刚烧了一锅热水,正筹办和面烙饼呢。
苏锦笑着道:“我过来三天了,一向白吃白喝的,今早我给大人蒸锅包子,聊表情意。”
冯实困乏地嘟囔:“府里有厨娘, 不消你做饭。”
“行了,你去洗脸吧,包子我做不太好,烧火没题目。”刘婶笑呵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