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味着蓝哥儿死不了了。
房氏立马就从地上爬起来,上前一把抢过锦心手中的钥匙,哆颤抖嗦地就把门给翻开了。
崔老太君长叹一口气,终究松了口,“先不急,这事儿你这个当家人且先放在心上,等有了合适的人家再说。”
锦心被她这么一呵叱,天然不好再出来了,因而她就站在石阶下,悄悄地等着。
婆媳两个看着人砸门,正慌乱着,忽听锦心在身后轻声道,“别砸了,钥匙在我这儿呢。”
“哎,媳妇这就留意。”有了崔老太君这话,卢氏就放心了。
崔老太君一见这景象,当即就一下子软在了丫头的身上,两眼往上翻着,浑身颤栗,说不出话来。
本来,依着她,是想把锦心给了安言的,只是现在锦心行事更加乖张,卢氏又说了这个话,她就晓得卢氏内心已经不乐意让儿子娶锦心了。
罗锦心这个时候说这话,到底甚么意义?
正在发疯的房氏顿时僵住了,正从窗户往外看热烈的卢氏也傻了。
就见房氏颤巍巍地把手指伸在蓝哥儿的鼻端试了试,俄然发作出一阵欣喜的笑声,“活着,蓝哥儿……还活着。”
卢氏冷哼一声,扶着崔老太君迈步上前。锦心紧随厥后跟上,却不料崔老太太转头厉喝一声,“你还出来做甚么?莫非非要看着蓝哥儿咽了气你才消停?”
锦心在外头听得清清楚楚,却耸峙不动,纤细的身子站得笔挺,如一竿青竹,酷寒中鹄立。
热水缓慢地送出去,丫头就拧了帕子要去擦,锦心亲身接过来,悄悄地拭着蓝哥儿的小身子。
卢氏扶着崔老太君出去,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幕。
“还不快让老太太躺下?”卢氏也不哭了,从速叮咛丫头扶住了崔老太君,又在她人中上狠命掐了一下,崔老太太半日才缓过气儿来。
崔老太君虽恼锦心,可到底是她的亲外孙女,随便给她找门婚事打发了,她还是于心不忍的。
憋了这几日,卢氏终是能宣泄一通了,天然不会放过这个机遇。
房氏瘫坐在门前,披头披发,目光无神,死死地盯着那扇由铜将军把门的楠木雕花门。
满屋子的人都欢娱起来,连崔老太君也精力好起来,颤巍巍地拄着拐杖靠近炕边,细细地去看蓝哥儿身上的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