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五成兵马司批示一脸茫然:不是说能够贴封条了么?两位上差如何又归去了?
刑部的员外郎答道:“我们刑部在这儿有二十名差役。”
即便把这四根银柱子运进这小院,要把它竖起来,也需求百人吧?就这小小的东套间?站的下百人么?
贺六点头:“柱子倒是实心柱子。”
贺六又把四合院里的十二间屋子转了一个便。
贺六点头:“没错!里层的银柱,跟内里的砖柱融为一体。以是我们用壁上虎刮墙皮,以为这是实心的柱子!”
贺六和老胡回到四合院内。
贺六问老胡:“你看这几根柱子有没有甚么特别之处?”
老胡说:“这不结了!既然是实心的,内里就不能藏银子!”
老胡从明净箱中拿出壁上虎,贺六接过敲了敲柱子。
贺六笑骂道:“你说你死去的干兄弟是狗?谨慎你干兄弟早晨去你家那张破床上找你。”
老胡走后,贺六回到东套间里。他抽出绣春刀,又在别的三个柱子上,别离抠下一块砖!
贺六并不答话,他抽出腰上挂着的绣春刀。
二十年的历练,让他对金银财宝有着一种灵敏的嗅觉。说是“嗅觉”,却并不是用鼻子闻的,“嗅觉”只是在脑筋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动机。
在东屋套间里,贺六俄然愣住了脚步。
“银子的味道?老六,你又在疑神疑鬼了!”老胡对贺六说。
全部东套间的四根砖柱里,竟然藏着四根实打实的银柱子!
透过抠下的那块砖的空档,老胡看到柱子内里白花花的。竟然是银子!那银子已经跟砖缝融为了一体!
贺六对老胡说:“这么大一个套间,有一个柱子顶梁就成了。如何这里有四个?取壁上虎来。”
老胡答道:“服从。”
锦衣卫北镇抚司卖力监察百官。万安良这类正三品大员,出门、回家随时都会有北司勘察千户部属五六个耳目跟着。
老胡拍了拍贺六的肩膀:“老六,如何,丢了魂了?”
故而栽赃,普通都是两千两银子,撑死三五千两银子。
老胡说:“老六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说内里不能藏银子。”
到了本朝,六十两扒皮实草这类严苛刑法只能见诸于史册。
老胡说道:“咱俩刮墙皮、听地盘前,我已经让弟兄们搜过上面那阁楼了。阁楼上放的都是万安良存放的书籍古籍。套间起个阁楼放书,不接地气,书不会发霉,这很合道理。”
无数疑问在贺六心中飘过。
贺六笑着说:“我的疑神疑鬼,这些年灵验了多少次?”
贺六竟然把钦赐的绣春刀,当作了泥瓦匠的瓦刀。
老胡答道:“官宦人家的顶梁柱,选用的都是大木好料。我听人说严首辅客岁建新首辅府的时候,大厅里八根顶梁大柱是从云南深山里获得良材!动用了数百人才运到都城。这万安良是个清官,买不起大木好料。用砖柱子顶梁,内里刷上石灰,这倒也不奇特。”
贺六如有所思,很久,他一拍脑瓜,问老胡:“你刚才说甚么?你再说一遍。”
老胡打了个哈哈:“你跟你那死了的爹真是一个德行!不过你们父子在找银子的时候,鼻子的确比狗还灵!”
老胡想了想,又弥补道:“哦,对了,那些书,我也让弟兄们翻过了。内里没有夹银票。这些烂书要不要一起抄回北司?”
老胡大笑:“我才不怕呢。这年初啊,人比鬼更暴虐,更可骇。”
贺六从二十岁秉承世职起,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查检百户。
这底子是不成能的事情。
老胡惊得下巴颏都要掉到了地上:“先不说别的那三根柱子里有没有银子,光用银子铸成这一根柱子。很多少银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