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六又把四合院里的十二间屋子转了一个便。
批示答道:“我们五成兵马司在这儿有三十兵丁。”
二十年的历练,让他对金银财宝有着一种灵敏的嗅觉。说是“嗅觉”,却并不是用鼻子闻的,“嗅觉”只是在脑筋中一闪而过的一个动机。
可纳贿几千两也还是够丢官掉脑袋的。
贺六从二十岁秉承世职起,做了整整二十年的查检百户。
老胡说:“这不结了!既然是实心的,内里就不能藏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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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六笑着说:“我的疑神疑鬼,这些年灵验了多少次?”
即便把这四根银柱子运进这小院,要把它竖起来,也需求百人吧?就这小小的东套间?站的下百人么?
老胡说:“老六你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我说内里不能藏银子。”
贺六拍了拍那柱子:“实心的就不能藏银子么?一定吧?”
贺六点头:“没错!里层的银柱,跟内里的砖柱融为一体。以是我们用壁上虎刮墙皮,以为这是实心的柱子!”
贺六并不答话,他抽出腰上挂着的绣春刀。
老胡问贺六:“你能不能别打哑谜?”
打造这四根银柱子,再运进这个小院,绝对要闹出挺大的动静!
贺六点点头,自言道:“一共一百人?嗯,应当够了。老胡,你带人上南市去,买二十根小孩手臂粗的大麻绳。”
老胡走后,贺六回到东套间里。他抽出绣春刀,又在别的三个柱子上,别离抠下一块砖!
在东屋套间里,贺六俄然愣住了脚步。
砖柱外涂了一层石灰。
老胡答道:“我说柱子既然是实心的――就不能藏银子。”
洪武爷那会儿,官员贪污六十两就要扒皮实草。
东屋套间当中,有四根一抱粗的大砖柱子。柱子连接着套间顶上的阁楼。
四个大砖柱内里糊着一层厚厚的石灰,贺六足足废了几炷香的工夫,才抠下来一块砖。
老胡拍了拍贺六的肩膀:“老六,如何,丢了魂了?”
“银子的味道?老六,你又在疑神疑鬼了!”老胡对贺六说。
贺六点头:“银子的数量倒在其次。十年前抄两淮巡盐御史任涧伯的宅子,八个地窖的二百万两雪花银堆在一起咱也不是没见过。只是这万安良是如何掩人耳目将银子铸成柱子的?这手腕得有多么高超?”
贺六问老胡:“你看这几根柱子有没有甚么特别之处?”
贺六背着两只手,凝睇着四根大砖柱子。
贺六走出东套间,问五城兵马司的批示和刑部的员外郎:“你们五成兵马司、刑部在这里共有多少人?”
在锦衣卫中,并不是大家都能配绣春刀。只要百户以上才气佩带。绣春刀和飞鱼服一样,都是钦赐。
在无孔不入的锦衣卫面前,瞒天过海,将四根大银柱运进这小院?
这四根银柱子,怕是得用十万两以上的银子铸成吧?谁如果用十万两以上的银子栽赃,那绝对是吃屎迷了心智。
抠下这块砖来的时候,贺六整小我呆在了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