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那银子……”今夏锲而不舍地陪着笑容。
“哥哥,老爷子舍得让你出门么?”
“你说她身材不好,那该吃些添养气血的才对……炖乌鸡汤?不好不好,太荤腥……”他喃喃自语,“炖燕菜?……”
陆绎话锋一转,忽看着她道:“上官堂主为人甚好,我瞧你一口一个姐姐叫也甜,乌安帮在此地光阴已久,若翟家就住在水边不远,找她探传闻不定能快些找着。”
“麝香和冰片。”
“多谢大人,卑职辞职。”
“我同你一道去!”
“您让我去找上官堂主?”说实话,因船上的事,今夏原就想去找一趟上官曦,可陆绎开口说这话,不由得让她思疑是不是被他看破心机。
今夏微微一怔,随即忙接口道:“我来、我来、我来帮您打扫!”
“得添养气血,还得适口的,清爽的,吃起来又不吃力的,她吃了还想吃……”杨岳绞尽脑汁。
“好了,已经好了!”今夏紧着抹两下,收了手笑道,“大人,您瞧,这桌、这椅、这柜,我干活没得说,洁净得能用都舌头舔,不信您尝尝。”
“再说,不过只是打扫屋子罢了,又不是卖身,这事我本就在行,也不感觉如何委曲啊。如何大人您看着,感觉我模样很憋屈么?”
“临时没甚么要紧事。”陆绎正提笔蘸墨,抬眼朝他道,“你这两日辛苦了,且归去歇歇吧,明日夙起再来。”
今夏翻开笼屉,见着一碗黄金灿烂的蛋炒饭,大喜,把匣子往中间一搁,忙捧了碗出来取箸就往嘴里拨。
“有两件事情,第一,你午后出去一趟,看看翟女人现下住在那边,替我把这个送给她。”陆绎递给她一个匣子,“再探听清楚她常日里有甚么爱好,想吃甚么想玩甚么。”
是舆图公然没错,且就是扬州城的舆图,她没吃力就找着官驿地点,然后是提刑按察使司,接着又找着了昨日去过的翟宅,另有本日上船的船埠……
掂掂匣子的分量,今夏估摸着里头香料如何也值3、四十两银子,只是不晓得这银两是陆绎自家掏荷包还是从公中报账?
过了一会儿,高庆出去,见状,拿眼多瞄了她几下,没敢多问,拱手向陆绎道:“大人所叮咛之事,卑职已命人去查,不知大人可另有别的叮咛?”
和自缢那晚一样?还得候着?今夏背脊阵阵冒冷气:“大人,您这是要作法呀?还是捉鬼呀?”
此时中午已过,官驿内静悄悄的,世人都在歇午,今夏估摸着头儿也歇下了。估摸着杨岳会给本身留饭,她转去灶间找饭,却瞥见杨岳窝在灶间里头抱着根萝卜正雕花。
杨岳循她目光看去,一条大汉,身形魁伟,长手长脚,背对着他们正给船栓绳,头上一顶斗笠压得低低。
两人探听了乌安帮出没的几个船埠,先往比来的船埠去。船埠处停靠了起码数十条船,人声鼓噪,甚是热烈。杨岳正找哪条船上有乌安帮的旗,今夏眼角瞥见一人,分外眼熟,再定睛望去,不由得抿嘴笑道:“我们本日运气好,一来便逮着个正主儿!”
这该是默许的意义,今夏心领神会,转出去取了水和抹布来,挽起袖子就开端上高低下地擦洗起来。这些活儿她自幼在家中是做惯的,顺手顺脚,敏捷得很,现下更加更加卖力,盼陆绎消了气把那二两三钱银子勾了账才好。
“安妥安妥,让大人住得舒畅,本就是卑职应当做的事情。”她殷勤道。
陆绎盯着她半晌,忽问道:“二两银子罢了,丢在水里也不过就听个响,犯得上你这么卑躬屈膝委曲责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