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件事情，第一，你午后出去一趟，看看翟女人现下住在那边，替我把这个送给她。”陆绎递给她一个匣子，“再探听清楚她常日里有甚么爱好，想吃甚么想玩甚么。”
这时候，今夏反应快起来了：“不不不，那些话的确吵嘴倒置、是非不分、丧芥蒂狂！大人，您就饶了我此次吧。”
“寻我何为么？”今夏低声讽刺道，“你那晚祸闯得还不敷大么？半个扬州城都震了三震，我如果老爷子，就关你三个月，不准你出门半步。”
“好了，已经好了！”今夏紧着抹两下，收了手笑道，“大人，您瞧，这桌、这椅、这柜，我干活没得说，洁净得能用都舌头舔，不信您尝尝。”
两人探听了乌安帮出没的几个船埠，先往比来的船埠去。船埠处停靠了起码数十条船，人声鼓噪，甚是热烈。杨岳正找哪条船上有乌安帮的旗，今夏眼角瞥见一人，分外眼熟，再定睛望去，不由得抿嘴笑道：“我们本日运气好，一来便逮着个正主儿！”
和自缢那晚一样？还得候着？今夏背脊阵阵冒冷气：“大人，您这是要作法呀？还是捉鬼呀？”
“这是甚么……”杨岳也隔着匣子嗅了嗅，“麝香、另有冰片，这东西不便宜，你那里得来的？”
隔着匣盖子紧嗅了几下，她昂首问道：“香料？”
今夏本身也认识到这话是有点不对劲，一阵嘲笑讳饰畴昔，接着又堆笑道：“大人，你看我也晓得错了，阿谁、阿谁……银子……是不是……”
前脚才迈出门槛，后脚还未跟上，又闻声陆绎在身后道：“今后没旁人在时，你最好莫踏进我这屋子，这世上嚼舌根的小人避是避不开的，陆某虽无清誉，但还想守着几分明净。”
“哥哥，老爷子舍得让你出门么？”
今夏常日里也算是伶牙俐齿的，可就是恰好说不过他去，迟疑半晌，也想不出甚么体例，低头沮丧地朝外头走。
“大人、大人……那银子……”今夏锲而不舍地陪着笑容。
“本日我为了助你们查案，不得不该酬翟女人，不想却有一干小人，在背后里说我是甚么色中饿鬼。”陆绎转过身，连看都不看她了。
“大杨？有饭没有？”
高庆退出去前又瞥了今夏一眼。后者正跟个条桌腿子过不去，那腿子下部抠出卷叶装潢，都雅倒是都雅，可条条凹处积了灰尘，打扫起来甚是费事，她又是用指甲抠又是用抹布蹭，正干得努力。再看陆绎，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如何看都像是猫戏老鼠，也不知陆绎究竟因何要难堪这个小捕快，他暗自摇了点头。
官驿灶间内小米是现成的，当下，杨岳赶紧淘米磨粉，诸样事情细细做来，无一样不消心，半个时候以后，翻开蒸笼，将蒸好的小米糕取出，待热气稍散，把卖相好的用洁净纸详确地包起，剩下的也包了让今夏揣怀里。
陆绎扶了扶额头，不再理睬她，径直往里头走。
既是再议，那起码是有筹议的余地，今夏欢天喜地地领命出来。
此人恰是谢霄，见着今夏楞了楞，然后笑道：“你如何在这里，我原还想着去寻你呢。”
第三十章
听了这话，今夏又是一阵背脊发凉，又不好回绝：“那……银子……”
今夏听着都感觉实在吃力。
过了一会儿，高庆出去，见状，拿眼多瞄了她几下，没敢多问，拱手向陆绎道：“大人所叮咛之事，卑职已命人去查，不知大人可另有别的叮咛？”
闻言，今夏面上的笑意渐渐褪去，低了头，风俗性用脚去悄悄蹭门槛，道：“当然犯得上了，你们上头这些人天然不会晓得我们下头的难处。现在东厂、西厂、北镇抚司、南镇抚司养了多少人，每年开消多少银子，想必您内心也稀有。反之，三法司分摊下来的银子一年比一幼年，上头一再要我们俭仆行事，现在光是租条船就花了我一个月的月俸，头儿若去找刘大人报账，定是要受他怒斥看他神采的。我卑躬屈膝，总好过他卑躬屈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