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绎看毕验尸格目,举筷尝了一片,入口酥脆,细嚼则满口余香,浅笑道:“公子美意义,前辈好福分啊!”
“前辈,恕言渊冒昧,另有一事相询。”陆绎道。
“从光彩上看,香囊埋入土中不会超越五日;如果之前也下过雨的话,就不会超越三日,而周显已是在七日前下葬的。更何况,周显已尸身上所穿的中衣,刚好也是藕荷色丁娘子布,针脚我看了,和这香囊出自同一人之手。”今夏歪着头,多赞了一句,“……这女人的绣工真是不错,衣裳做得也好。”
“爹,你……”
络腮胡,即谢百里的儿子谢霄,一头雾水地看着他:“你,你如何晓得我长得像我娘?”
杨程万叮咛道:“你们多留意着,必然要找出此人。与周显已干系如此靠近,她身上应当会有线索。”
络腮胡呆愣住,莫名其妙地盯着面前的老头。
上官曦也忍不住问道。
与此同时,杨程万一瘸一拐地自饭庄中走出来,一向走到络腮胡跟前,脸上带着暖和的笑意,上高低下地打量着他:“你,是小霄吧?”
闻言,今夏与杨岳相互互换了下眼神,仍旧没敢说话。
她闻到香味,一跃而起,看盘中金灿灿的,喜道:“这么快就做好了!”
“老四!”上官曦终究出言喝住他,毕竟获咎锦衣卫不是好玩的,更何况是陆绎。
说实话,陆绎也是有些讶异,他之前并未推测竟然连杨岳都不晓得。这位前锦衣卫千百户,不知出于何种启事,仿佛想将这段旧事完整尘封,今后不肯再提起。
“经历大人请说。”
谢百里已是一帮之首,而乌安帮在江南一带很有阵容,若晓得杨程万落魄,按理说不会不伸出援手。
杨程万淡淡一笑:“他倒是曾相邀过,只是我吃惯了北边的米面,不肯意动挪。”
陆绎探身取过那一小缕发丝,细看,发丝细而泛黄,发梢多有分叉,确是能够猜测其仆人身材不太好。他瞥了正大吃大嚼的今夏一眼,验尸时只觉她各式不甘心,未想到连尸首穿着她也察看地如此详确。
“爹爹,经历大人请用。”杨岳边说边踹了一脚今夏,“……小爷,烧火都找不着你人,快倒茶!”
手微微抬,杨程万制止两人再问下去,简练道:“闭嘴!”
“嗯、嗯……”今夏眼巴巴地看了眼酥炸花瓣,只得复坐下来,拿起香囊,正色道:“这香囊针脚精密,针法用到平绣、彩绣、雕绣,此中以雕绣难度最大,也最新奇,其人必然是精于女工。拆开来后,内里除了兰花瓣,另有这个!”
“莫忘了这些花一多数是我帮着你采的。”今夏回踹畴昔,这才帮着他给诸人斟茶。
扬州城内,官驿,后厨。
想来他自是有他的骨气,不肯投奔谢百里,陆绎便未再问下去,转开话题道:“此番周显已请乌安帮来押送修河款,不知企图安在?接下来,少不得要与他们打交道,只是那位少帮主的脾气实在躁了些,前辈对他可有体味?”
“你是杨叔……替爹爹找回玉佛的杨叔吧!”谢霄再看杨程万的腿,恍然大悟,慎重见礼:“请恕侄儿失礼,我记得爹爹曾经带我去都城拜见过您。小时候常听爹提及,当年多亏了您,不然爹爹性命不保。杨叔,请受小侄一拜!”
另一边炉子上的明前茶也已煮好,咕嘟咕嘟冒着鱼眼水泡。
杨程万温颜道:“我姓杨,你爹还是镖师的时候就认得他,你们大抵已经不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