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碧血剑(10)[第4页/共4页]

承志谢了，恭恭敬敬的双手接过，站起家来，抖开一看，见是黑黝黝的一件背心，拿在手里重甸甸的，非丝非革，不知是甚么东西所制，正自迷惑，听得穆人清道：“道兄，别开打趣，这件宝贝怎能给他？”

承志忙过来跪下叩首。木桑道人笑道：“罢了！”伸手一扶，把他扯起。

比及天一微亮，恐怕忘了明天所学，又到广场上照练。越打越努力，忽听得背后一声咳嗽，忙转过身来，见师父笑吟吟的站在身后，叫了声：“师父！”垂手站立。

这一剑迅捷非常，承志怎能遁藏，大惊之下，却见剑尖碰到背心，便悄悄反弹出来，心中大喜，又跪下向木桑叩首伸谢。

袁承志把这路拳法重新至尾练了十多遍，除了服膺师父身法以外，又自行悟出了一些奇妙。只把他喜得抓耳爬腮，一夜没好好睡，就是在梦中也是在练拳。

穆人清道：“你本身悟出这几招都还不错。但这一招快是快了，下盘暴露空地。仇敌如是妙手，他的脚这么一勾，你就糟糕，是以该当如许。”连说带比的教诲。袁承志大是钦服，这一天又学了很多诀窍。

袁承志欣喜交集，心中突突乱跳，颤声道：“师父，你教我学剑。”穆人盘点点头，从匣中提起长剑，神采一沉，说道：“你跪下，听我说话。”袁承志依言下跪。

一晃三年，袁承志已十三岁了。这三年当中，穆人清又传了他“破玉拳”和“混元掌”。“混元掌”虽是掌法，倒是修习内功之用。自来武学各派修练内功，都讲究呼吸吐纳，打坐练气，华山派的内功却别具门路，自外而内，于掌法中修习内劲。这门工夫虽费时甚久，见效颇慢，但修习时既无走火入魔之虞，练成后又能力奇大。因表里同修，临敌时一招一式当中，皆自但是有内劲相附，能于不着意间制胜克敌。待得“混元功”大成，那更是无往倒霉、无坚不摧了。袁承志练武光阴尚浅，“混元功”自未有成，但身子已出落得矫健非常，百病不侵。穆人清偶然下山，一去便两三月、三四月不等，回山后查考武功，见他勤奋勤奋，进境敏捷，每次均奖勉有加。

穆人清道：“剑为百兵之祖，最是难学。本派剑法更广博高深，加上自历代祖师以降，每一代都有增益。别派武功，师父常留一手看家本领，乃至一代不如一代，越传到厥后精美之着越少。本派却非如此，选弟子之时极其严格，选中以后，却倾囊相授。单以剑法而论，每一代便都能青出于蓝。你聪明勤奋，要学好剑术，不算难事，所希冀于你的，是今后更要发扬光大。更须服膺：剑乃利器，以之积德，其善无穷，以之行恶，其恶亦无穷。本日我要你发个重誓，平生当中，决不成妄杀一个无辜之人。”

这一局公然是木桑胜了两子。老朋友俩从日中直下到入夜，一共下了三局，木桑两胜一负，还想再下，穆人清道：“我可没精力陪你啦！”木桑这才恋恋不舍的去睡。

忽听身后一人大呼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