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青笑道:“我正有一件要紧事须得叨教袁大哥,你本日就在寒舍歇吧。”袁承志道:“兄弟在衢州城里有事要办,下次如有机遇,当再前来叨扰。”温青只是不允。温正道:“袁大哥既然有事,我们就别担搁他。”温青道:“好,你必然要走,那你把这包东西带走。你说甚么也不肯在我家住,哼,我晓得你瞧我不起。”袁承志微感游移,见他留客意诚,便道:“既是温兄厚意,兄弟就不客气了。”

正自思忖,听得温青问道:“你爱不爱听我吹箫?”袁承志点点头。温青又把箫放到唇边,吹了起来,垂垂的韵转凄苦。袁承志听得入迷,俄然箫声骤歇,温青双手内拗,啪的一声,把一枝竹箫折成两截。

那瘦子听他出言谦逊,顿时敌意消了大半,问道:“中间贵姓?到敝处来有何贵干?”袁承志道:“鄙人姓袁,有一名姓温的少年朋友,不知是住在这里的么?”那瘦子道:“我也姓温,不知中间找的是谁?”袁承志道:“鄙人要找温青温相公。”

袁承志道:“这可怪不得你,也怪不得你妈妈,是那好人不好。”温青道:“他……他……是我的爸爸啊。人家……人家背后里都骂我,骂我妈。”

袁承志赞道:“真是神仙般的好处所。”温青道:“这些花是我亲手种的,除了妈妈和小菊以外,谁也不准来。”他提了篮子,缓缓而行。袁承志在后跟从,只觉心旷神怡,本来防备防备之意,一时在花香月光中暗自消减。

众农夫见袁承志和那瘦子攀起友情来,不敢再行逗留,纷繁散去,走远以后,便又痛骂,行得越远,骂得越响。乡音佶屈,袁承志也不懂他们骂些甚么。

袁承志道:“有谁这么卑鄙无聊,我帮你打他。现下我明白了启事,便不讨厌你了。你如真当我是朋友,我必然再来看你。”温青大喜,跳了起来。

正在此时,俄然门别传来笑语之声,都是女子声音,此中却夹着温青的笑声。温正道:“舍弟返来啦。”抢了出去。袁承志要跟出去,温正道:“袁兄请在此稍待。”袁承志只得留步。但是温青却不出去。温正回厅说道:“舍弟要去换衣,一会就出来。”袁承志心想:“温青此人实在啰里噜苏。见个客人又要换甚么衣服?”

山幽花寂寂 水秀草青青

比及下午日头偏西,袁承志实在不耐烦了,心想归正这是温青家里,把金子留下算了,将黄金包裹往桌上一放,说道:“这是介弟之物,就烦仁兄转交。兄弟告别了。”

比及中午,温青仍然没回,袁承志又不肯把多量黄金交与别人。温正命仆人开出饭来,火腿腊肉,肥鸡鲜鱼,菜肴丰厚。两人随便吃了。

两人徐行向后山上行去。那山只是个小丘,身周树木苍翠,四下里轻烟薄雾,出没于枝叶之间。良宵寂寂,两人足踏软草,连脚步也悄无声气。将到山顶,转了两个弯,清风悄生,四周满是花香。月色如霜,放眼望去,满坡尽是红色、红色、黄色的玫瑰。

那瘦子见他如此武功,惊奇特常,见他回身而去,忙飞身追上,伸手向他肩头拍去,说道:“朋友,慢走!”这一拍使的是大力千斤重伎俩。袁承志并不闪避,肩头微微向下一沉,便将他的重伎俩化解了,却也不运劲反击,仿佛毫不知情。那瘦子更是吃惊,说道:“中间是这批家伙请来,跟我们难堪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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