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前一后的追逐,转眼间将近二旬日,血刀老祖几次转入岔道,想将追逐者撇下。但群豪中有一人是来自关东的胡匪,长于追踪之术,非论血刀老祖如何绕道转弯,他总能跟踪追到。只这么一来,一行人越走越偏僻,已深切川西的崇山峻岭。群豪均知血刀僧是想逃回西藏、青海,一到了他老巢,血刀门本门僧众已然很多,再加上奸党淫朋,权势薄弱,当时再和中原群豪一战,有道是强龙不斗地头蛇,胜负之数就难说了。

血刀老祖呵呵大笑,和他并骑而行,叫他解开衣衫,暴露肩头,果见他肩骨下陷,两边琵琶骨上都有铁链穿过的大孔,伤口尚未愈合,而右手手指被截,臂筋遭割,就武功而言,可说是成了个废人,至于他被“铃剑双侠”纵马踩断腿骨,还不算在内。血刀老祖只瞧得直笑。狄云心想:“我伤得如此惨法,亏你还笑得出来。”

西蜀武人与追来的群豪会晤,慰劳一番以后,都道:“唉,早知如此,我们拦在当道,说甚么也不放那长幼两个淫僧畴昔,总要救得水蜜斯出险。”水岱口中伸谢,心下忿怒:“说这些废话有屁用?凭你们这几块料,能拦得住那长幼二僧?”

血刀老祖向狄云笑道:“你瞧清楚了,这又是一起工夫。”身子向前一探,血刀颤抖,刀刃便如一条赤练蛇普通,敏捷无伦的在轿杠上匍匐而过,随即收刀入鞘,哈哈大笑。迎亲队中有人喝骂:“老贼秃,你瞎了眼么?想化缘也不拣时候!”骂声未绝,那手持轿杠的大汉“啊哟”一声,叫出声来。只听得啪、啪、啪、啪连续串轻响,一块块两寸来长的木块掉在地下,他双手所握,也只是两块数寸的木块。本来刚才这瞬息之间,一根丈许长的轿杠,已让血刀批成了数十截。

水岱一听之下,气得气度几近炸破。他早知血刀门的恶僧奸骗烧杀,无恶不作,师徒二人一同污辱本身女儿,在他血刀门事属平常。别说真有其事,单是这几句话,已必将让人在背后说上无穷无尽的污言秽语。一个称霸中原数十年的老豪杰,本日竟受如此欺侮,若不将血刀师徒碎尸万段,今后如何做人?便催马力追。

那新郎僵在顿时,只瑟瑟颤栗。血刀老祖叫道:“孩儿,再瞧我一起工夫,这叫做‘呕心沥血’!”说动手一扬,血刀脱手飞出,一溜红光,迳向顿时的新郎射去。他血刀脱手,随即纵马前冲,快马绕过新郎,飞身跃起,长臂探手,将血刀抄在手中,又稳稳的坐上了马鞍。那新郎胸口穿了一洞,血如喷泉,身子渐渐垂下,倒撞上马。本来那血刀穿过他身子,又给血刀僧接在手里。

便在此时,只听得马蹄声响,稀有十人自远处追来。有人长声叫道:“血刀僧,你放下我女儿,我们两下罢休,不然你便逃到天涯,我也追你到天涯。”听来马蹄之声尚远,但水岱这声呼唤,却字字清楚。水笙喜道:“爹爹来了!”

两人说着话,按缰徐行,不久转上了一条通衢。忽听得锣声铛铛,跟着丝竹齐奏,劈面来了一队迎亲的人众,共是四五十人,簇拥着一顶花轿。轿后一人披红戴花,服色光鲜,骑了一匹白马,便是新郎了。

狄云一拨马头,让在一旁,心中惴惴,恐怕给这一干人瞧破了行藏。血刀老祖却纵马直冲畴昔。世人大声呼喊:“喂,喂!让开,干甚么的?”“臭和尚,人家做丧事,你还不避开,也不图个吉利?”

狄云接过血刀,向横卧在身前的水笙瞧了一眼,见她满脸都是仇恨愤怒之色,但目光当中,终究透暴露了惊骇的神采。她知狄云从未练过这门刀法,如照着血刀老祖的模样,将这利刃从本身鼻尖上掠过,别说鼻子定然给他一刀削去,多数连脑袋也给劈成两半。她心下自慰:“如许也好,死在这小恶僧的刀下,胜于受他二人的欺侮。”话虽如此,想到真的要死,却也不免惊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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