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和索额图回到北京,将灵牌、挽联等物呈上康熙,韦小宝神采间倒颇似立了一件大功。康熙奖勉几句,叮咛葬了鳌拜的尸身,令两人持续谨慎查察。

韦小宝走进院子,进了大厅,见陈近南已坐在厅中,当即上前叩首。陈近南甚是欢乐,说道:“你来得早,再好也没有了。我本想多耽几天传你工夫,但明天接到讯息,福建有件事要我去摒挡。此次我只能逗留一天。”韦小宝心中一喜,暗道:“你没空多传我工夫,将来我练得不好,那是你的事,可不能怪我。”脸上却尽是绝望之色。

饭罢,韦小宝又为师父斟了茶。陈近南喝了几口,说道:“小宝,盼你做个好孩子。我一不足暇,便到都城来传你技艺。”韦小宝应道:“是。”陈近南道:“好,你这就回皇宫去罢。鞑子奸刁得紧,你虽也聪明,毕竟年纪小,要事事谨慎。”

陈近南又细问海大富所授武功的详情,待韦小宝连说带比的一一说完,陈近南沉吟道:“这些工夫,你也早知是假的,当真赶上仇敌,半点也不管用。我只是奇特,怎地鞑子太后传授给鞑子小天子的武功,却也是假的。”韦小宝道:“老婊子不是小天子的亲娘,并且……并且老婊子不是好人,是个大大的好人。”心想老婊子害死小天子的母亲等等情由,连累太太严峻,对师父也不能说,何况此事跟师父毫不相干。

过了三天,韦小宝禀明康熙,要出去访查鳌拜的余党,迳自到东城甜水井胡同来。

陈近南点点头,跟着又查问海大富的为人和行事,只觉这老寺人的所作所为当中,充满了诡秘。韦小宝说了一些,俄然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韦小宝进宫回到本身屋里,将索额图交来几十张、一共四十六万六千五百两的银票反覆细看,心下大乐。本来索额图为了奉迎他,本来承诺四十五万两银子,厥后变卖鳌拜产业,得价较估计为多,又加了一万多两。他看了多时,收起银票,取出陈近南的那本武功册子,照着所传法门,盘膝而坐,练了起来。他点收银票,看到票子上钱庄、票号的朱印时神采奕奕,一翻到武功图谱,顿时髦味索然,何况书中的注解一百个字中也识不上一个,练不到小半个时候,便觉神昏眼倦,倒在床上便睡着了。

秋尽冬来,气候日冷一日,这天韦小宝从上书房中下来,俄然想起:“师父叮咛,倘如有事,便去天桥找卖膏药的徐老头联络。固然没甚么事,也无妨去跟他对答一下,甚么‘地振高冈,一派溪山千古秀。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倒也风趣。喂,你这张膏药要三两黄金、三两白银,太贵啦,太贵啦!五两黄金、五两白银卖不卖?哈哈,哈哈!”

目睹天气已晚,陈近南命人开出饭来,和韦小宝同食。韦小宝见只要四碗平常菜肴,心想:“师父是大豪杰,却吃得这等草率。”他既知身上剧毒已解,心胸大畅,用饭和替师父装饭之时,脸上笑咪咪地,甚是欢乐。

他既不须再练武功,而后的日子便过得甚是清闲安闲,十二粒药丸服完,小腹上的疼痛已无影无踪。白天只在上书房中服侍康熙几个时候,空下来便跟温氏兄弟等掷骰子打赌。他现在是身稀有十万两银子家财的大富豪,掷骰子原已不消再作弊行骗,但羊牯当前,不骗上几下,心中可有说不出的不痛快,温氏兄弟、平威、老吴等人欠他的赌债天然越积越多。幸亏韦小宝不讨赌债,而海大富又已不在人间,温氏兄弟等虽债台高筑,却也不如何担心。

韦小宝道:“门朝大海,三河合水万年流。”不等他问,先行问道:“中间在红花亭畔住那一堂?”那人道:“兄弟是青木堂。”韦小宝道:“堂上烧几炷香?”那人道:“三炷香!”韦小宝点了点头,心想:“你比我的职位可低了两级。”那人叉手躬身,低声道:“哥哥是青木堂烧五炷香的韦香主?”韦小宝道:“恰是。”心想:“你年纪比我大很多,却叫我哥哥,当真要叫得好听,如何又不叫爷爷、阿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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