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浡泥国即今婆罗洲北部的婆罗乃,又称文莱(浡泥、婆罗乃、文莱、以及英语Brunei均系同一地名之音译),虽和中土相隔海程万里,但向来敬慕中华。宋朝承平兴国二年,其王向打(即苏丹,中国史乘上译音为“向打”)曾遣使来朝,进贡冰片、象牙、檀香等物,厥后朝贡不断。

到得万积年间,浡泥海内忽起内哄,《明史·浡泥传》载称:“其王卒,无嗣。族人争立,国中殛毙几尽,乃立其女为王。漳州人张姓者,初为其国那督,华言尊官也,因乱出走,女王立,迎还之。其女出入王宫,得心疾,妄言父有反谋。女主惧,遣人按问其家,那督他杀。国报酬讼冤。女主悔,绞杀其女,授其子官。”

张朝唐和张康面面相觑,这时要避开已然不及,只得假装若无其事,持续走路。

那中年公差向乘马客道:“老兄,你走你的道吧,莫管我们衙门的公事。”乘马客道:“你放开手,让他说。”张朝唐道:“鄙人一介墨客,手无缚鸡之力,岂是能人……”一名公差喝道:“还要多嘴?”反手一记巴掌打去。

老婆婆道:“上差老爷,我……我们老伉俪大哥胡涂,耳朵不好,没闻声。”不料又是一记耳光,那人骂道:“没闻声就该打。快杀鸡,做四小我的饭。”老头儿道:“我们人都快饿死啦,那有甚么鸡?”只听蓬的一声,仿佛老头儿给推倒在地,老婆婆哭叫起来。

浡泥沧外洋,立国自何年?夏冷冬生热,山盘地自偏。

四名公差见他技艺矫捷,力量甚大,当下含笑称谢,将张朝唐主仆拉起。

当时恰是崇祯六年,逆奄魏忠贤虽已伏法,但在天启朝七年之间祸国殃民,殛毙忠良,明朝元气大伤,兼之比年水旱成灾,流寇四起。张朝唐等三人从厦门登陆,雇船西上漳州。不料只行出数十里,四乡俄然大乱,一群盗贼涌上船来,不由分辩,便将那教书先生杀了。张朝唐主仆幸亏识得水性,跳水逃命,才免了一刀之厄。

张朝唐平时养尊处优,加上心中一吓,那边还跑得快,目睹就要给公差追上,俄然劈面一骑马奔驰而来。那中年公差见有人来,大声叫道:“反了,反了,大胆盗贼,竟敢拒捕?”别的几名公差也大呼:“捉强盗,捉强盗。”他们诬告张朝唐主仆是盗匪,心想杀了人谁敢前来过问。

两人在乡间躲了三日,听得四乡饥民聚众要攻漳州、厦门。这一来,只将张朝唐吓得满腔大志,登化乌有,目睹危邦不成居,还是缓慢回家的为是。当时厦门已不能再去,主仆两人一筹议,决定从陆路西赴广州,再乘海船出洋。两人买了两匹坐骑,胆战心惊,沿路探听,向广东而去。

张朝唐大惊,一扯张康的手,悄悄从后门溜出。两人一脚高一脚低,在山里乱走,见无人追来,才放了心,幸喜所带的银两张康都背在背上。

那乘马客见张朝唐一身儒服,张康青衣小帽,是个书僮,那边像是强盗,不由一怔。张康叫了起来:“豪杰拯救!他们要谋财害命。”那人喝问:“你们干甚么的?”张康叫道:“这是我家公子,去广州赶考……”话未说完,已给一名公差按住了嘴。

乘马客问公差道:“这话可真?”众公差嘲笑不答。那老王站在他背后,乘他不觉,俄然举刀搂头砍落。乘马客听得脑后风生,更不转头,身子向左微挫,右足“乌龙扫地”,横扫而出,正中老王足胫,将他踢出数步。余下三名公差大呼:“真强盗来啦!”两个举起铁尺,一个挥动铁链,向乘马客围攻过来。

张朝唐不住点头,又问:“官兵到山里来干么?”老头儿道:“说是来剿匪杀贼,实在山里的盗贼,十其中倒有八个是给官府逼得没活路才调的。官兵下乡来捉不到强盗,掳掠一阵,再乱杀些老百姓,提了首级上去报功,发了财,还好升官。”那老头儿说得咬牙切齿,又不断咳嗽。老婆婆不住向他打手势,叫他停口,怕张朝唐识得官家,多言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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