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知他是一片美意,心想此人倒也颇具豪杰气慨,说道:“道长说那边话来,既是如此,就此告别。道长如需互助,兄弟自当极力,随时送信到正便条胡同就是。”

闵子华怒道:“当日我们在南京言明,两边解仇释怨。金龙帮干么不顾信义,接连几次前来伤我?你叫焦公礼出来。我们三对六面,说个明白。姓闵的到底那一点上事理亏了……”他话未说完,金龙帮帮众早已纷繁怒喝:“我们帮主给你害死了,你这奸贼还来假抛清!”闵子华和洞玄都大吃一惊,齐声道:“甚么?焦公礼死了?”

洞玄低声把金龙帮寻仇的事说了,求大师兄向焦宛儿解释。水云道人“咦”了一声,越听越怒,俄然手掌翻过,在身边棺上猛击一掌。

水云低声问闵子华道:“闵师弟,这把匕首,叫何为么?”闵子华道:“这是仙都戒杀刀。”水云又问:“师父授你戒杀刀时,有四句甚么训示?你低声说来。”闵子华寂然道:“严戒擅杀,善视收藏,义所不敌,举以自戕。”

袁承志见二人惊奇神采,不似作伪,心想:“或许内里另有别情。”问道:“你真的不知?”闵子华道:“我把屋子输了给你,没脸孔再在江湖上混,便上开封府去,要跟掌门大师兄水云道长筹议,那知师兄没会到,途中却不明不白的跟金龙帮打了两场。焦公礼好端端的,又怎会死?”焦宛儿听他这么说,也瞧出景象有点不对,哽咽道:“我爹爹……是给……给人用这把匕首害死的……就算不是你,也老是你的朋友。”闵子华恍然大悟,道:“嗯,嗯,这就是了。”焦宛儿喝道:“甚么这就是了?”闵子华仓猝辩白,结结巴巴的却说不明白。金龙帮世人只道贰心虚,阵容汹汹的操刀又要上前。

焦宛儿心道:“我是为报父仇而来此地,那知又引出一桩师仇来。”袁承志却想:“程帮主刚才说道,黄木道报酬五毒教所害,那可又拉在一起了。”

水云道人叫道:“袁相公,请过来讲几句话。”袁承志回身走近。水云道:“袁相公肯拔刀互助,我们师兄弟委实感激不尽。不过这是本门私事,情势凶恶万分,实在不敢要袁相公无端犯险。还请别怪贫道不识好歹。”说着拱手施礼。

水云道人道:“焦女人,我们仙京都生,每人满师下山之时,师父必然赐他一柄匕首。贫道忝居本派掌门,固然本领不济,忍辱在这里养伤,但还不敢胡说打诳。焦女人,你道这柄匕首是做甚么用的?”焦宛儿恨恨的道:“不晓得!”

水云把闵子华叫回,对袁承志和焦宛儿道:“当今两位能够信赖,敝派确是有此训示。敝派弟子犯戒,妄杀无辜,也是有的,但是凭他如何不肖,不管如何不敢用这戒杀刀杀人。”

焦宛儿对金龙帮世人道:“有袁相公在,猜想他们也不敢如何。”自焦公礼去世,焦宛儿已隐然为一帮之主,她带领帮众大肆寻仇,世人对她言听计从。袁承志是“金蛇营”首级,早已是帮众的脑筋,他为人仁义,武功高强,世人欣然称是,更无异言。

水云道人说道:“我师父跟尊师夏教员交好。夏教员来仙都山时,贫道曾奉养过他。他白叟家可好?”袁承志心想这时不必再瞒,答道:“他白叟家已归天多年了。”

洞玄乌青了脸,喝道:“我学艺不精,不是你敌手,死给你看便了。快把匕首还我!”袁承志怕他又要他杀,将匕首插入腰带,正色道:“待得摒挡清楚,天然还你。”洞玄大怒,叫道:“你要杀就杀,不能如此欺人!”说着劈面一拳。袁承志侧身避开,惊诧道:“鄙人何敢相欺?”洞玄凛然道:“这匕首是本派师尊所赐,宁教性命不在,也不能落入旁人手中。”袁承志一楞,疑云大起,心想这匕首既如此要紧,闵子华怎能于刺杀焦公礼后仍留在他身上,却不取回?当下将匕首双手偿还,说道:“鄙人有一事不明,要就教道长。”洞玄接过匕首,听他说得客气,便道:“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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