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碧血剑(82)[第2页/共4页]

洞玄捡起一块石子，在棺材头上轻击三下，稍停一会，又击两下，然后再击三下，双手托住棺盖往上一掀，喀喇一声响，棺材中坐起一具僵尸。焦宛儿“啊”的一声大呼，双手抓住了袁承志左手，不由自主的靠在他身上。

袁承志心想，他们师兄弟只怕另有秘事商酌，外人不便参与，便拱手道：“兄弟就此别过。”两人和水云等道别，走出数十步，正要下岗，洞玄俄然大呼：“两位请留步。”

水云道人说道：“我师父跟尊师夏教员交好。夏教员来仙都山时，贫道曾奉养过他。他白叟家可好？”袁承志心想这时不必再瞒，答道：“他白叟家已归天多年了。”

水云低头不语，俄然长叹一声，说道：“袁相公如此义气，我们的事固然说来羞人，如再相瞒，可就不敷朋友了。两位请坐。洞玄师弟，你对两位说罢。”

水云又道：“焦女人，我给你瞧封信。”说着从棺材角里取出一个布包，打了开来，内里是一堆文件杂物。他从中拣出一信，递给焦宛儿。焦宛儿眼望袁承志。袁承志点点头。焦宛儿接过信来，月光下见封皮上写着“急送水云大师兄亲启，闵缄”几个字，知是闵子华写给水云的信。水云道：“焦女人，请看信！”焦宛儿点点头，抽出信笺，见纸笺上端印着“蚌埠互市大堆栈用笺”的红字，信上的字歪歪扭扭，文理也不甚通，写道：

焦宛儿心道：“我是为报父仇而来此地，那知又引出一桩师仇来。”袁承志却想：“程帮主刚才说道，黄木道报酬五毒教所害，那可又拉在一起了。”

洞玄乌青了脸，喝道：“我学艺不精，不是你敌手，死给你看便了。快把匕首还我！”袁承志怕他又要他杀，将匕首插入腰带，正色道：“待得摒挡清楚，天然还你。”洞玄大怒，叫道：“你要杀就杀，不能如此欺人！”说着劈面一拳。袁承志侧身避开，惊诧道：“鄙人何敢相欺？”洞玄凛然道：“这匕首是本派师尊所赐，宁教性命不在，也不能落入旁人手中。”袁承志一楞，疑云大起，心想这匕首既如此要紧，闵子华怎能于刺杀焦公礼后仍留在他身上，却不取回？当下将匕首双手偿还，说道：“鄙人有一事不明，要就教道长。”洞玄接过匕首，听他说得客气，便道：“请说。”

袁承志问道：“这匕首为甚么叫‘戒杀刀’？”水云道：“敝派鉴于菊潭祖师的复辙，从第十五代祖师起便定下一条门规，严禁妄杀无辜，本派每两年一次在仙都山大会，有人犯戒，便得在师长兄弟之前，用这戒杀刀自行了断。闵师弟要杀焦帮主，固然当年闵子叶师兄行动不端，有取死之道，但为兄报仇，本来也不算是妄杀，但是厥后既知受奸人教唆，再去侵犯，那便犯了严峻门规，谅他也是不敢。”他叹了口气，说道：“这戒杀刀是他杀用的，如果仙京都生遇敌之时，武功不如，而对方又苦苦相逼，脱身不得，便须以此匕首他杀，免损仙都威名。闵师弟就算敢犯师门严规，天下兵器正多，怎会用戒杀刀去杀人？并且刺杀以后，如何又不把刀带走？”袁承志和焦宛儿听着，都不住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