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承志眉头一皱,暗想:“这等喂毒兵器即使短长,毕竟为君子君子所不取。她好好一个女子,却身在邪教,乃至行事不端。”猜想蝎尾鞭全鞭有毒,不能赤手掠取,干脆双手拢入袖中,身随便转,的溜溜的东闪西避,使的是木桑所授的轻身工夫。何铁手鞭法虽快,那边带获得他一片衣角?袁承志捷若飞禽,何铁手只瞧得心魂俱醉,大为倒置,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高超武功。

袁承志拆到三十余招,兀是打她不退,探手腰间,金光明灭,拔出了金蛇宝剑。何铁手笑容立敛,喝道:“这金蛇剑是我们五仙教的啊!你如何偷去了?”袁承志唰唰数剑,何铁手武功虽高,怎抵挡得住?当的一声,金钩给金蛇剑削去半截。袁承志喝道:“你再胶葛,把你的铁手也削断了。”她脸上微现惧色,公然不敢逼近,随即浅笑,屈膝施礼,正色道:“袁相公,明天我见到你后,一晚睡不着,今晚更加睡不着了。我……我……好想拜你为师,叫你一声师父,师……父……”

袁承志心想本身有父仇在身,又要帮手闯王和义兄李岩图谋大事,这些江湖上的小怨小仇,原不能过于当真,不然胶葛起来永无结局,点头道:“道长指教甚是。我有一只朱睛冰蟾,可给道长吸毒。”当下用冰蟾替他吸了一次毒,乱石岗上无酒浸出蟾中毒液,因而把冰蟾借给洞玄,教了用法,要他替水云吸尽毒气后送回。水云、闵子华、洞玄不住伸谢。

两人回进城里,天将微明,袁承志把焦宛儿送回金龙帮寓所,自回正便条胡同。他在长街一排民房屋顶上展开轻身工夫,倏然之间,已过了几条街,一时奔得兴发,使出“神行百变”绝技,真如飞燕掠波、流星横空普通,耳旁风动,足底无声,正奔得欢畅,忽听身边低喝一声:“好工夫!”

袁承志见她周身宝贝,层出不穷,也不由头痛,说道:“我说过夺下你蛛索以后,你们可不能再来胶葛。”何铁手笑道:“你说你的,我几时答允过啊?”袁承志心想公然不错,她确没答允过,但这般一件一件比下去,何时方了?哼了一声,说道:“瞧你另有多少兵器?”心想把她每件兵器都夺下来,她总要知难而退了。

只见她连笑带说,渐渐走近,袁承志表面淡然自如,内心实深戒惧,只怕她又使甚么奸谋,正自严加防备,忽听远处模糊有唿哨之声,蓦地心动,暗叫:“不好!莫非此人绊住了我,却命她翅膀去侵犯青青他们?”也不等她话说完,回身就走。

袁承志侧身闪避,想抢攻敌手空地,那知她十多根蛛索有的攻敌,有的防身,攻出去的刚收回守御,本来缩回的又反击而出,攻守连环,并无马脚。

袁承志道:“如何样?”何铁手格格笑道:“不如何样。你的兵刃不也脱手了么?还不是打了个平局?”反手在背上一抽,右手中多了一柄金光闪闪的钩子。

何铁手哈哈大笑,叫道:“这时再去,已经迟了!”金钩空晃,铁钩疾伸,猛向他后心递到。袁承志侧过身子,左腿横扫。何铁手纵身避过,双钩反击。这时曙光初现,只见一道黑气,一片黄光,在他身边纵横回旋。这女子兵刃上工夫之凌厉,仅比在盛京所遇的玉真子稍逊罢了。承志顾虑青青等人,不欲恋战,数次欺近要夺她金钩,老是给她回钩反击,或以铁钩护住。这铁钩装在手上,应用之际的是灵动不凡,宛似活手。

那品德格娇笑,说道:“袁相公,本日我才当真服你啦!”只见她长袖掩口,身如花枝颤袅,恰是五毒教教主何铁手。她满身白衣如雪,给足底黑瓦一衬,更是黑的愈黑,白的愈白。武林中人所穿夜行衣非黑即灰,俾得夜中不易为人发觉,仇敌发射暗器不能获得准头,她竟然一身白衣,若非自恃技艺高强,决不能如此肆无顾忌。袁承志拱手说道:“何教主有何见教?”何铁手笑道:“袁相公昨日屈驾,有很多碍手碍脚之人在场,大师分了心,不能好好见个高低。小妹本日专诚前来,请教几招。袁相公半夜半夜的送一名仙颜女人回家,好风骚多情啊!”边说边笑,语音娇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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