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叹道:“贫道怕她知我不死,再来赶尽扑灭,不敢在寓所养伤,只得找了如许古怪的处所静养,再过三个月,毒气能够渐渐拔尽。师父多数已丧在贱婢部下,这仇非报不成。只是仇家手腕太辣,毒物短长,是以贫道不敢拖累朋友。”

何铁手右手叉在腰间,身子微晃,腰肢款摆,仿佛软绵绵地站立不定,笑道:“还方法教袁相公的暗器工夫,我们五仙教有一门含沙射影……”袁承志听她娇声软语的说着话,也不见她身转手扬,俄然间面前金光明灭,大惊之下,晓得不妙,百忙中“一飞冲天”,跃起寻丈,只听得一阵纤细的铮铮之声,数十枚暗器都打在屋瓦之上。

袁承志侧身闪避,想抢攻敌手空地,那知她十多根蛛索有的攻敌,有的防身,攻出去的刚收回守御,本来缩回的又反击而出,攻守连环,并无马脚。

袁承志眉头一皱,暗想:“这等喂毒兵器即使短长,毕竟为君子君子所不取。她好好一个女子,却身在邪教,乃至行事不端。”猜想蝎尾鞭全鞭有毒,不能赤手掠取,干脆双手拢入袖中,身随便转,的溜溜的东闪西避,使的是木桑所授的轻身工夫。何铁手鞭法虽快,那边带获得他一片衣角?袁承志捷若飞禽,何铁手只瞧得心魂俱醉,大为倒置,想不到世上竟有如此高超武功。

袁承志心想本身有父仇在身,又要帮手闯王和义兄李岩图谋大事,这些江湖上的小怨小仇,原不能过于当真,不然胶葛起来永无结局,点头道:“道长指教甚是。我有一只朱睛冰蟾,可给道长吸毒。”当下用冰蟾替他吸了一次毒,乱石岗上无酒浸出蟾中毒液,因而把冰蟾借给洞玄,教了用法,要他替水云吸尽毒气后送回。水云、闵子华、洞玄不住伸谢。

何铁手笑道:“昨日试拳,袁相公掌风凌厉之极。小妹力量不敷,不敢接招。本日比比兵刃如何?”也不等袁承志答复,呼的一声,已将腰间一条软鞭抖了出来,微光中但见鞭上满是细刺倒钩,只要给它扫中一下,皮肉定会给扯下一大块来。何铁手娇滴滴的道:“袁相公,这叫做蝎尾鞭,刺上是有毒的,你要加意谨慎,好么?”袁承志听她说话,不觉打个寒噤。她语气和顺,体贴体贴,含义却极暴虐,二者浑不相称。

洞玄道:“嗯,那真是天幸。我们一得讯,大师兄便传下急令,仙京都生会合京师。我们在来京途中碰到焦女人,那不必说了。大师兄比我们先到,他与何铁手狭路相逢。那贱婢竟然出言讽刺,非常无礼。大师兄跟她动起手来,这贱婢手脚滑溜,大师兄一不留意,额上为她左手铁钩所伤,下盘又中了她五枚暗器。她只道铁钩喂有剧毒,大师兄必然活不了,嘲笑几声便走了。幸亏大师兄内功高深,又知仇家周身带毒,在脱手之前已先服了很多解药,身边又带了很多外用解毒膏丹,这才幸没遭难。”

本来这门暗器是无数极细的镀金钢针,机括装在胸前,发射时不必先取准头,只须身子对正仇敌,顺手在衣内腰间一按,一股钢针就由强力弹簧激射而出。真是神不知,鬼不觉,何况钢针既细,为数又多,一枚沾身,便中剧毒。武林中任何暗器,非论是钢镖、袖箭、弹丸、铁莲子,发射时总得动臂扬手,对方如是妙手,一见早有防备。但这毒针之来,事前绝无半点朕兆,教外人知者极少,比及见着,十之八九非死即伤,而伤者不久也必送命。这暗器他们称之为“含沙射影”,端的武林独步,人间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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