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宛儿站在她身边,正要相扶,俄然路旁一声厉叫,一人蓦地窜将出来,纵到齐云璈身后,一哈腰,又纵了开去。只听齐云璈狂喊一声,俯伏在地,只见他背后插了一柄尺来长的利刀,深切背心,直没至刀柄。这一下如同晴空轰隆,正所谓迅雷不及掩耳。

青青道:“何教主……”何铁手道:“你不能再叫我作教主啦。师父,请您给我改个名儿。”袁承志想了一下,说道:“我读书未几,想不出甚么好名字。你本来叫铁手,女孩儿家,用这名字太凶恶了些,就叫‘惕守’如何?惕是警戒着别做好事,守是严守端方、正朴重派的意义。”何铁手喜道:“好好,不过‘惕守’两字太端方了。师父,我学了你武功以后,我比如多添了一只手,我本身就叫‘添手’。夏师叔,你就叫我添守吧。”青青笑道:“添一只手,变成了三只手,那是我们的圣手神偷胡大哥。你年纪比我大,本领又比我高,如何叫我师叔?”何惕守在她耳边悄声道:“现下叫你师叔,过些日子叫你师娘呢!”

承志道:“我已答允教你武功,并不忏悔,但不必有师徒的名份。要收你入门,还须得我师父允准。”何铁手直挺挺的跪着,只不肯起家。袁承志伸手相扶。何铁手手肘一缩,笑道:“我手上有毒!”乌光一闪,铁钩往他手掌中计去。

袁承志等回下城来,批示人众,在城中四下里放火,截杀官兵。各处街巷中的地痞棍徒便乘机劫夺,哭声叫声,此起彼落。

次日是三月十八,袁承志与青青、何惕守、程青竹、沙天广等扮装明兵,齐到城头了望,只见城外义兵都穿黑衣黑甲,十数万人如同乌云蔽野,不见尽处。炮火羽箭,不住往城上射来。守军步地早乱,那边抵敌得住?

两人走了不久,北都城里各路豪杰齐来听袁承志号令。他既是七省英豪的盟主,又是闯军“金蛇营”的首级金蛇王。袁承志事前早有安插,谁放火,谁策应,已分拨得井井有条。闯军如何攻城,明军如何守御,各处探子不住报来。过得一会,一名男人送了一封信来,是李岩命人混进城来递送的,本来他统军已到城外。袁承志大喜,当即派人四出行事。

袁承志道:“何教主歇息一会儿吧,我要去换衣会客。”说着回身便要入内。何铁手大急,叫道:“你当真不肯收我为徒?”袁承志道:“兄弟不敢当。”何铁手道:“好!夏女人,我讲个故事给你听,有人半夜里把丹青放在床边。”

世人见到这惊心动魄的一幕,都呆住了说不出话来。

崇祯提剑正待再砍,袁承志已然抢到,左手探出,在他右腕上力拍,崇祯那边还握得住剑,金蛇剑直飞上去。袁承志左手翻转,已抓住崇祯手腕,右手接住落下来的宝剑,转头看阿九时,只见她昏倒在血泊当中,左臂已给砍落。

何铁手笑道:“师父,还是答允了的好。”袁承志无法,支吾道:“唔,唔。”何铁手大喜,说道:“好呀,你答允了。”双膝一挺,身子悄悄落在他面前,盈盈拜倒,行起大礼来。袁承志为势所迫,只得作个揖,还了半礼。世人纷繁过来道贺。

青青满腹疑窦,问何铁手道:“你讲甚么故事?”何铁手笑道:“我们教里有门邪法,只要画了一小我的肖像放在床边,向着肖像叩首,行起法来,那人就会肉痛头痛,连续三个月不会好。先前师父不肯收我,我就吓他要行此法。”青青觉此话难信,却也无可相驳。

袁承志对水云道:“道长,她已拜我为师。尊师的事,我们慢一步再说……”何惕守道:“黄木道长给我姑姑关在云南丽江府玉龙雪山毒龙洞里。你们拿这个去放他出来吧。”说着拿出一个乌黑的蛇形铁哨来。水云与闵子华传闻师父无恙,大喜过望,赶紧谢过,接了叫子。何惕守道:“这是我的令符。你们顿时赶去,只要抢在头里,云南路远迢迢,讯息不灵,教众还不知我已叛教,见了这个令符,自会放尊师出来。”水云与闵子华仓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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