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令嫣听到此处暗想,鱼老太太当年和继婆婆、另有弟妇妇,这对姓厉的姑侄之间,到底产生过甚么,必然非常刻骨铭心。略微提起,都是恨的咬牙切齿,手上的劲也大了起来,捏的她肩膀生疼。
因是兼祧,从不去多问大房的事,尽管好二房的小小六合,甘愿落下妒妇和违逆的名声,也回绝给丈夫纳妾。
坐在鱼老太太左手边的仙颜妇人,不免赞道:“还是厉mm会教人,把我们四女人教诲的如此超卓,瞧瞧这连续贯的行动,端庄得体,赏心好看。”
但是她娘亲是个朴重的,干脆回道:“伯娘放心,我们都是一样的设法,有我在的一天,也不会走过继的路的。”
“升任的修撰,将要参修《雍和会典》,虽只是从六品的官,但在翰林院里渐渐熬资格,今后像公爹普通,谋个从二品的翰林掌院学士,应当是不难的。”
“我再也不肯见她,今后再不准她过来!”鱼老太太严词回绝。
鱼老太太也缓了脸,对四女人招招手,“嫣姐儿到我这儿来,你也坐下吧。”
这位便是大房夫人严润萱,她清丽高雅,面貌美极,声音轻和舒缓,和顺动听,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股子书卷气,还隐有一股崇高严肃的味道。
厉氏书读的少,对这些宦海上的事,也不甚体味,她只是满心为丈夫欢畅,“相公年青有为,前程定是不成限量,这可真是一桩大功德。”
将及卯时,厉氏带着令嫣仓促到达鹤龄堂,刚入厅,便听到了阁房传出的欢声笑语。
她不由松了一口气,心下安闲了几分。
鱼令嫣嘴角弯出最完美的弧度,兴冲冲跑上前去,挨着鱼老太太坐好,问道:“大奶奶,家中但是有甚么丧事呀?”
“您本日气色格外好,周身都亮堂很多,可眼熟,却又说不清楚,细心一想,就像那送喜娘娘一样,浑身泛着佛光和喜气呢,孙女便猜着,但是有何大丧事,送到了您这里。”没错,这就是彻头彻尾的溜须拍马。
厉氏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胆量,蓦地站起家来,冲到老太太身边,夺过女儿,直盯着鱼老太太道:“当初聘我的但是您的婆婆,我的姑奶奶,姑奶奶归天时,大伯还发过誓,定不会让我和嫣姐儿受委曲,如何大伯刚为我姑奶奶退仕丁忧三年,鱼家就要休我吗?”
鱼老太太肝火更盛,“我本日倒要问个清楚,这妾室你到底是纳,还是不纳?”
究竟是,刚才鱼令嫣出去时,重视到一旁佛龛里供着的送喜娘娘跟前,多上了一炷香,所谓来喜双供,内心便有了猜测。
只是,一个孝字压在头顶,另有个大房隔在中间,她爹真的靠的住吗?
这安请的,不欢而散。
厉氏心中格登一声,暗道又来了。
“你这个逆……”
叠手、按腰、弯腿、屈身、低头、浅笑,这一套行动做的干脆利落,一气呵成,挑不出一丝的错处。
鱼令嫣跟在厉氏身后,想着刚才产生的事儿,客观地讲,在这个期间,这个天下,错的人,确切是她娘。
鱼老太太不太对劲儿媳妇刚才所言,另有说话时不甚为意的语气,以及那高人一等的盛气。
严氏解释道:“昨个儿皇上口头命令,只是这升迁的明旨还未下来。”
“那可真是太好了,相公升了甚么官?”厉氏语中尽是欣喜。
“您是我伯娘,我是二房的媳妇,向来都没传闻过,哪家伯娘要休掉侄媳妇的,您跟我说说,这是凭甚么理?鱼家只要相公能休我。”
不得不说,鱼恒真是有福分,两位夫人,一名是出水芙蓉,一名是玉面桃花,都是可贵的绝色才子,如此齐人之福,可真令人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