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和你师娘学的?”他笑道。
小巧正在忧愁如何出来,却见石二已经砸起了城门。一个睡眼惺忪的守城军士把城门翻开一条缝儿,骂道:“哪个谋事的,深更半夜砸城门干吗,不想活了?”
石二哼了一声:“你管呢,我感觉如许更好玩。”
方才被石二讽刺瘦马的坏表情早就烟消云散,小巧清清嗓子,又唱了起来,此次她可不敢再唱那种“又淫又荡”的了,免得再让这个该死的家伙遐想出甚么不端庄的。
月光下,两人一马沿着山路向前走去,走了一阵子,石二又问:“那曲儿真是你唱的?”
小巧在他身后翻个白眼,道:“还能有假啊,小爷我天赋异禀,能学女人唱歌。”
小巧一下子来了兴趣,没等石二同意,她嗖的一下翻身上马,坐在石二背后。
四周沉寂无声,小巧双手叉腰,虎视眈眈瞪着马背上的石二。
她随口问道:“石二哥,你说桑皮纸除了拿来写书画画,另有甚么用呢?”
石二看看来时的路,又看看前面,对小巧道:“不能在这里打斗,你若真的要打,我们到镇上干完闲事再说。”
看她像个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石二在阿谁卖糖炒栗子的摊子前勒住缰绳,掏了两个铜板,买了一包栗子,顺手递给小巧。
石二明显也听到那主仆二人的对话了,是以他并没把小巧问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道:“当然另有别的用,还能用来杀人。”
“既是如许,那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先去把闲事办了再说。”
石二懒得再问,这小贼坯子嘴里就没有实话。
“你给他看的阿谁小牌子是甚么?”小巧问道,她没有看清楚,但能必定那是一枚腰牌。
小巧啐道:“我都说了很多次了,我是无师自通,这歌儿也是。”
“栗子烫着才好吃。”
石二煞有介事把声音抬高:“嘘,别让人听到,那是我偷的。”
好吧,偷的。
“太烫了。”
石二取出个小牌子在他面前晃了晃,方才还在骂街的军士顿时张口结舌,顿了顿才道:“小的有眼无珠,您就当小的刚才放了一个屁,您快请!”
街道上一水儿的青石板路,让这座小镇多了几分古朴神韵。街上到处可见点着灯笼做小买卖的,卖馄钝的,卖豆腐花的,另有现炒现卖糖炒栗子的。
又走了一会儿,前面终究呈现了镇甸。镇甸虽小,可也是大武朝的国土,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杀人?”小巧吓了一跳,把桑皮纸做成纸刀,把人捅死?仿佛也不太能够。
石二顿时明白了,还真是个小贼坯子。当偷儿的夙来宝贝他们的手,就连这么个小孩子也不例外。宁肯对着糖炒栗子咽口水,也舍不得用手指剥开来吃。
栗子是从大铁锅里直接铲出来的,隔了一层油纸包,可还是烫手。小巧也只是整袋子抱在怀里,却没有剥开来吃。
“你如何不吃啊?”
石二猎奇,小孩子都很馋嘴,他倒是特别。
因为这里是闹市,石二没有放马疾走,黑子走得很慢,小巧把这主仆二人的话全都听在耳里。听到他们提及桑皮纸,小巧内心一动,她想起傍晚时在母亲屋里找到的那张桑皮纸。
闲事?
那掌柜的啐道:“这个死张二,越来越耍滑,我明天非压他两成不成。”
石贰心道,这个小东西公然是个天生的贼坯子,一提及偷东西,就连方才说他是女子的事也不管了。
“桑皮纸的韧性要比宣纸更大,把桑皮纸盖到人脸上,再喷上一层水,如此这般,一层层盖上去,盖到第四层第五层,那人也就断气了。”
小巧点头:“会烫到手指头的。”
“你之前来过安次镇吗?”小巧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