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被石二讽刺瘦马的坏表情早就烟消云散，小巧清清嗓子，又唱了起来，此次她可不敢再唱那种“又淫又荡”的了，免得再让这个该死的家伙遐想出甚么不端庄的。
月光下，两人一马沿着山路向前走去，走了一阵子，石二又问：“那曲儿真是你唱的？”
石贰心道，这个小东西公然是个天生的贼坯子，一提及偷东西，就连方才说他是女子的事也不管了。
看她像个乡巴佬一样东张西望，石二在阿谁卖糖炒栗子的摊子前勒住缰绳，掏了两个铜板，买了一包栗子，顺手递给小巧。
“你之前来过安次镇吗？”小巧问道。
小巧在他身后翻个白眼，道：“还能有假啊，小爷我天赋异禀，能学女人唱歌。”
小巧却又问他：“你招惹了甚么大人物，如何大早晨走山路都要包着马蹄子？”
石二明显也听到那主仆二人的对话了，是以他并没把小巧问的话放在心上，随口道：“当然另有别的用，还能用来杀人。”
“杀人？”小巧吓了一跳，把桑皮纸做成纸刀，把人捅死？仿佛也不太能够。
又走了不远，前面是家卖笔墨纸砚的铺子。掌柜的正在批示着伴计上门板，那伴计边干活边对掌柜的说：“店主，张二作坊此次送来的桑皮纸成色不如以往的好，他明儿个再来，您记得压压价。”
“桑皮纸的韧性要比宣纸更大，把桑皮纸盖到人脸上，再喷上一层水，如此这般，一层层盖上去，盖到第四层第五层，那人也就断气了。”
石二看小巧那副大惊小怪的模样，感觉挺好笑。这小贼坯子像个小大人一样，终究也有让他大惊小怪的事了。
石二猎奇，小孩子都很馋嘴，他倒是特别。
栗子是从大铁锅里直接铲出来的，隔了一层油纸包，可还是烫手。小巧也只是整袋子抱在怀里，却没有剥开来吃。
对偷儿来讲，另有甚么闲事？
“既是如许，那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们先去把闲事办了再说。”
“好吧，这路上也怪无趣的，你就再唱一段给我听听。”石二头也没回，随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