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小巧坐在西暖阁里,却感觉阴阴冷冷。明显是朝阳的屋子,可却感受阳光洒出去都是鄙吝的。这屋子里每一样家什,每一样安排,都是丰年初的东西。对于两世为贼的人来讲,件件都是宝贝。
小巧咽口唾沫。有种热脸贴冷屁股的即视感。
金家做着织造的买卖,小巧本身也开着绸缎庄。她只看一眼就看出玉宁的衣裳用的都是上好的贡品料子,但却不是最时髦的。但凡是用来做贡品的,都不会是时髦的花腔。衣裳格式也不是都城贵女们风行的。
她并没有看到,玉宁公主看她时,眼底的那丝惊奇。
但这深沉素净的色彩。倒是和这屋子说不出的相配。
说着,她从怀里取出只珐琅金镶珍珠的西洋镜盒把玩,那镜盒上有构造,略微一按,便啪的翻开,和当代的镜盒大同小异,纤毫毕现的水晶玻璃小圆镜,新调的蔷薇色胭脂,上面另有一处按层,翻开后是一柄珐琅金的小梳子。
看到她们如许肆无顾忌地打量小巧,静宜女史咳嗽一声:“孙朱紫刘朱紫,这位是睿亲王妃。”
这位就是程嫔!
......
小巧淡淡地点点头,身姿如松地在她们身边走过,连个眼角子都没给她们。
看到小巧和玉宁出去,皇后就笑道:“快来,快来,恰好程嫔也在,我们来打叶子牌。”
宿世她恨不能把古玩博物馆全部儿搬回家,现在她坐在媲美天下上任何一个皇家博物馆的处所,倒是兴趣索然。
坐了小半个时候,皇后身边的静宜女史亲身过来,请睿王妃和玉宁公主畴昔。
阳春三月,春光明丽,恰是不冷不热的气候,珏音雅居里的各处,早就摘下暗红或茶青洒金的夹棉帘子换上湖绿或水红的帘子,霁红瓷的花觚插了淡色的石竹配上雪柳,到处是一片朝气盎然。
小巧浅笑谢过,带着杏雨和浣翠,跟着张雪林到了西暖阁。
看到小巧和玉宁,两人有些惊奇,她们明显是见过玉宁的,两小我四双妙目一起打量着小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