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锦锦心下一惊,看着老太太那慈爱驯良的神采,有些猜不透她甚么意义。
“那媳妇儿先辞职了。”
严嬷嬷有些猜不准老太太的意义。
“且看着吧。”
这八宝糕是用糯米、红豆、香芋等八种质料烹制而成,做成巴掌大的梅花形,皮酥而不散,馅绵而不柴,入口化渣,回味无穷。
老太太笑着点她鼻尖,随即对刘氏叮咛道:“你去歇吧,让紫竹候着,待明珠儿吃饱,我让凤梧或严嬷嬷送她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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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氏看了眼冰雪敬爱的女儿,欣喜一笑,神情说不出的和顺。
老太太让林氏再醮,林氏却与大老爷鹣鲽情深,不肯再嫁,卧病数月。
这么多年都保持着她端庄暖和的形象,岂能功亏一篑?以是此次林氏从法华寺归家,刘氏作为掌家,如何也得以礼相待。不说多好,但拂尘洗尘,让明珠儿尊敬下四公子,这些大要的花架子她都不能落下。
老太太欣喜的笑道:“若你几个哥哥姐姐也有这份心机,那便好了。”
刘氏也耳闻过这些,她和王文业都说过王锦锦,可王锦锦本就被宠上了天,哪还会听他们唠叨这些小事。
老太太闻言,与严嬷嬷对视了一眼。
又东拉西扯一小会儿,王锦锦垂垂发觉这老太太一点儿也不好相与,话里老是藏着埋伏,要不是她心眼儿多,说不定早就说漏嘴了。何况她又不是真的王家嫡孙女,万一说露馅儿得不偿失。
老太太笑眯眯的问王锦锦:“明珠儿,你是喜好喝粥,还是喜好去老祖宗的院子里吃八宝糕?”
但她晓得不成能。
严嬷嬷上前关上灌风的窗棂,徐行走到老太太跟前,给她腿上盖了块羊毛毡。
王锦锦吃饱喝足,正趴在软塌上揉肚子,就听老太太柔声扣问:“明珠儿,老祖宗问你话,你老诚恳实的答复可好?”
老太太本也想回院子歇下,可恰好闻声王锦锦肚子里传来“咕噜噜”的叫声,顿时笑出声:“哟!我们的明珠儿五脏庙该祭祭啰。”
“比来家中帐本要查对,我临时不措置她,多派几个丫环盯住她便是。”刘氏倒是不焦急,她低头看动手腕上光彩流转的金丝玉镯,语气幽幽:“这些人都一副德行,藏不住内里儿的心机。这点周姨娘倒学的聪明,近两年所作所为,就连我都有些猜不透。”
就当她觉得老太太在活力的时候,老太太俄然笑了起来。
林氏厥后诚恳礼佛,病也逐步好转,便与萧秋年在王家深居简出。萧秋年与兄弟姊妹走动很少,他又沉默寡言,也不晓得是谁起的头,裕哥儿他们便常常去欺负人家。老太太说过几次,可萧秋年不是甚么首要的人,职位还不如一个小厮,便没谁放在心上。加上萧秋年决计躲着世人,逢年过节才露面两三次,垂垂地,也就淡忘了。
刘氏闻言,端庄的眉眼透暴露一丝对劲,但转眼即逝。
张嬷嬷笑笑:“不是甚么难事儿,她敢谋算五女人,就要有被二奶奶你谋算的筹办,不冤!倒是二奶奶使得一手好枪,瞧三奶奶那话骂的多毒,把梅玉华的心窝子都戳碎了。”
王锦锦答道:“他们定也有的,只是不像孙女儿,喜好表达出来。”
明珠儿深得老太太爱好,她也感到欢畅。
“可这孩子的机警劲儿实在讨人喜好,若我没有猜错,那紫竹估计没甚么好果子吃。”
张嬷嬷又道:“之前您担忧五女人纯真,可老奴倒感觉五女民气机门儿清,她才七岁呢,只要二奶奶好生教诲,这王家大宅里谁斗得过她?今后就算出嫁,也必然能学二奶奶您,将夫家内宅大权尽握手中。”
王锦锦看了眼门外,皱着眉头,状似偶然的说:“本来本日爹爹让我在书房练字,可紫竹说花圃里新架了秋千,我便忍不住去了……怪来怪去,最不该的便是孙女自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