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听兰与周姨娘相携进屋。待门一关,周姨娘便忍不住拔下经心插好的篦子,狠狠的拍在桌上:“不过是刘若阑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瞧她那神情样儿!”
刘氏与王文业不紧不慢的下着棋,白子黑子你来我往,只见刘氏在横七纵六的位置落下一枚白子,王文业顿时“唉”了一声,一大片黑子被杀得片甲不留。
绿蓉笑道:“劳烦姨娘亲身来迎,不是甚么大事儿,是老爷托我来请二女人去琼芳苑,想着二奶奶棋艺高深,刚好五女人也在跟前学弈,便让二女人与五女人一块儿学习,如许一来,老爷也不消东跑西跑,姨娘也不消过分劳累。”
王文业“嗯”了一声:“那你和明珠儿下一局,我跟你娘亲看看。”
她探首看了眼外间,伸长了脖子问贴身丫环云珠:“二爷怎还没过来?”
秀柳看着自家蜜斯脸上的笑容,莫名其妙,她光是想想四公子那样儿,都感觉寒气直蹿。
王听风固然比王听裕年小几岁,但心机却要成熟很多。听了王锦锦那胡编乱造的故事也没甚么神采,乃至还反问王锦锦从哪儿听来这无聊的东西。
老太太不是,二奶奶也不是,只要她王锦锦一人。
蓝烟见得这幕,心下惊奇不定却不敢扣问,五女人这段时候做事匪夷所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王听兰在中间干笑着,王文业哼了哼也未几说。
翌日,虎魄观音重铸成了十六枚小观音佛像,老祖宗分派下来,刚好各房老爷主母,以及孙辈人手一枚,用彩色的络子串上,非常精美标致。
而每一道细纹,都是拜刘氏所赐。
她有甚么体例呢?谁让她只是个姨娘,不是这王家的主子呢?!
这时,刘氏好言说道:“毕竟明珠儿早学一些,此次赢了也是刚巧,且看半月后两人再对棋局,恐怕明珠儿也只能甘拜下风。”
刘氏也不晓得她是不是对付,固然女儿才七岁,可现下是越来越古灵精怪了。
绿蓉点点头:“不急,二女人渐渐清算吧。”
绿蓉从始至终都面带浅笑,可那浅笑在周姨娘眼中,却仿佛是带刺的针,一下一下,扎得她心窝子疼。
他将棋盅一推,摆手道:“不来了不来了,若阑你棋艺见长,怕再过些光阴我是半招都被你留不得。”
说来周姨娘也好久没有碰过围棋了。
“咳咳,五女人,你少说两句吧。”蓝烟适时打断她。
周姨娘放下黛子,点头道:“不错,这身你穿很都雅。”
王锦锦“嗯”了一声,点点头:“我晓得了。”
王文业叹了口气道:“估计还不如明珠儿你。”
周姨娘拢在袖中的手绞着帕子,咬牙道:“那姐姐倒太辛苦了,我还想着替她分担一二……”
刘氏和顺一笑:“都是二爷您让得好。”
王听兰蓦地昂首,想着要胜王锦锦应当不难,因而硬着头皮道:“能够尝尝。”
王锦锦闻言一愣,却见刘氏面色如常,仿佛早就推测了普通。
“爹爹,本日你和娘亲又要对弈几局呢?”
她始终记得五女人那句话,要认清到底谁才是她的主子。
这一夜,王听兰极其煎熬,对于一个毫无围棋天赋的人来讲,强行学下棋是多么痛苦!
周姨娘语气顿了顿,又道:“招子放亮些,多讨讨你父亲的欢心,在他面前多提我两句,至于今后,等我想着体例再说。”
回到琼芳苑,见秀柳坐在廊庑下低头沮丧,王锦锦便上前问她:“见到四哥了吗,他如何说的?”
“是吗?”
蓝烟见她说得话中有话,也不敢轻视,眸子子一转,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