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让凤梧捧来看,脸上终究闪过一丝忧色,她笑眯眯的指着问:“让我来猜猜……这内里一圈儿的字,看起来工致风雅,挑不出弊端,定是荷姐儿绣的了;这一圈儿针脚绵密,嗯,是出自兰姐儿吧?”
李氏笑道:“mm你就是过分谦,人家世子若不是看中了听石,怎能够临走还点名要听石相送呢?”
“兰姐姐不消担忧。”
只见王锦锦一瘸一拐的让蓝烟扶着,精力量却实足。她身边的丫环秀柳,手里还抱着一座三尺高的红珊瑚。
“好啦,老祖宗又没有见怪你两的意义。”她拍了拍王锦锦手背,转头对凤梧道,“把年哥儿的珊瑚与明珠儿送的珊瑚放一起吧,瞧着也光辉些。”
老太太笑道:“凤梧,把那珊瑚搁桌上吧。”
刘氏与严嬷嬷一样,都只能低头不答话。
“这珊瑚是明珠儿亲身遴选的,便在此祝老祖宗您:福如东海水长流,花甲喜乐福星佑。寿比南山不老松,古稀耄耋添悠长!”
“三妹,你记错了吧?”
王听桃正要答复,王听兰却缓慢的抢过话头:“哎呀,传闻五妹此次打碎了观音像,挨了好些板子,她那身子骨可扛得住?”
“听石现在出息了,游学一趟,竟和晋王二公子攀上了友情。我看此次晋王世子肯来,也多亏了听石啊。”李氏可贵说回好话。
徐氏倒很谦善,柔声说:“与听石没甚么干系,人是奔着老太太来贺寿的。”
她硬着头皮对老太太说了句吉利话,便将锦盒献去。
刘氏沉着脸道:“只走路时会有些疼,敷几日药粉便没事了。”
林氏落了座,正都雅见王听兰手中捏着的锦盒。
王听兰这会儿适时插言,眉梢微微挑起:“当时我们姐妹几个绣的时候,便感觉五妹有些过分对付,想将她绣的给拆了吧,可兰儿想,既然是姐妹一起送给老祖宗您的贺礼,哪怕绣工再次,也不能缺了任何一个啊。”
这话的确明目张胆的拍马屁,李氏与几个姨娘听的悄悄翻白眼,但老太太听在耳里却非常受用。
两人送的是手抄的《品德经》,老太太翻了翻,浅笑着点头。
“怪不得这会儿不见她来给老祖宗贺寿,看来五妹得好好疗养一段时候了……”
王听荷见不得姊妹被挖苦,柔声道:“娘亲,你怎能说二妹没有贺礼?方才那千寿图,也是她的一份情意。”
王听兰见姐妹兄弟都送出去了贺礼,她那一早筹办好的珊瑚珠子也不能再掖着了。
“老祖宗、几位婶婶、娘亲安好。”她喘着气儿行过礼,才让丫环捧来锦盒,解释道,“听荷携四位mm,祝老祖宗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王听兰绞着帕子,咬着唇,却不晓得如何答复。她内心门儿清,老太太只是客气话,心底压根儿不把她送的东西当回事。
王锦锦吐了吐舌头,拽着老太太的袖子撒娇:“孙儿实话给老祖宗您说吧,这贺礼是我与四哥一同遴选的。本来两座珊瑚是一对,我便与他分开来送。我与四哥不但送的珊瑚不异,对老祖宗您的祝贺之情也不异。”
老太太最后才细心看正中的那一圈“寿”字,盯了半晌,老脸蓦地笑了起来:“这字儿像狗爬似得,针法也乱七八糟,定然是明珠儿那鬼丫头!”
别说,单看一座珊瑚就已经非常华丽了,两座搁一起,那红艳艳的光直教人移不开眼。
李氏“哼”了一声,扭身坐一边,不睬她。
巧的是,绿蓉手里也抱着一座珊瑚。
徐氏闻言,却只笑着不说。
“老太太,明珠儿给您筹办了贺礼,我们也筹办有。”门外出去两人,倒是王听裕王听风。
“快来老祖宗这儿。”老太太朝她招了招手,却又不敢让她坐下,“身子不舒畅就不要过来了,早点歇息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