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儿欢畅的坐在秋千上,她身后两个穿鹅黄襦裙、天青半臂的女孩儿正奋力的推着。
王锦锦作为一缕幽魂很八卦,没多久便将王家摸了个底朝天。
可这两丫头才十岁,应当不会有这么多心机吧……
紫竹神采有些难堪,要晓得这明珠儿平时最爱吃她弄的蜜枣酸梅,本日喝药不消哄,竟也不怕苦了,真真儿希奇。
张嬷嬷是明珠儿生母刘氏的陪房,忠心耿耿。紫竹倒是后买来的,人前对主子周周道道,背后里却喜好傍着门嗑瓜子儿,或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勾搭主子,可惜姿色普通,见惯风月的王家老爷们没一个把她收了。
王锦锦大惊失容,想也不想就飘入水中,她大喊道:“拉住我!”但是五指伸出,却透明的穿过了明珠儿的手臂,眼睁睁看着这敬爱灵巧的女孩挣扎痛苦的沉入水底。
王锦锦震惊的僵住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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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锦正想着明珠儿呢,就听书房别传来纷踏的脚步声。
明珠儿也的确敬爱灵巧,七八岁的年纪,脸圆手胖,走起路来一摇一晃,说话也是软软糯糯,虽有些刁蛮率性,也不算过分。王锦锦喜好逗她,可惜那小孩儿看不见她的灵魂,倒是少了番乐子。
“五女人……你如有个三长两短啊,老奴也没脸见二奶奶了,干脆一头撞死了算……”
“扑通――”
王锦锦晓得这两小女人,一个叫王听桃,一个叫王听芹,虽是四房庶出,可按春秋排,明珠儿得叫她们一声“三姐”“四姐”。平时都不见得这两个待见明珠儿,本日找她来荡秋千,还真是头一遭。
“叮铃铃――”
王锦锦用心学明珠儿撅起嘴巴,神态倒是一模一样。
门外追来婆子丫环,此中一个是张嬷嬷,她穿戴褐色的布褂;另有一个穿绣花水蓝色比甲的,恰是王锦锦的大丫环,紫竹。
老妈怀她的时候,因为车祸早产;十三岁那年,她和哥哥一起放学回家,眼看车子奔驰而来,哥哥把她推开,本身丧身车轮之下;现在刚满二十,还没来得及成为一名专业的护士,便被货车撞死,一命呜呼,灵魂更是莫名其妙的飘到此处。
清脆的铃声响起,王锦锦忍不住捂嘴一笑。
王听桃与王听芹对视一眼,不甘心的又推了一把,这才退到一边,低声道:“张嬷嬷别怪我们,你可闻声了,是明珠儿要咱推高点儿。”
王锦锦歪着脑袋,还没揣摩明白,就听秋千上的明珠儿惊呼声传来,她昂首看去,就见秋千已经飞到一个极高的高度,这年代,秋千没有安然带,再来几下,明珠儿保管摔出去!
“桃姐姐,芹姐姐,再推高点儿!”
紫竹瞅了眼张嬷嬷,见她没重视到这边,便低声道:“老太太祝寿另有两个月呢,也不差这么一会儿,那花圃里新建的秋千可不比练字好玩多啦?”
明珠儿梳着两个圆髻,用红色的彩绳绕了两圈,流苏上挂着铃铛,一双眸子又黑又亮,嘟哝着樱桃小嘴说不出的玉雪敬爱。
喝了两碗比黄莲还苦的药汁,王锦锦忍不住将脸皱成一团,一旁的蓝烟忙取脱手绢给她擦拭嘴角,笑道:“五女人今次喝药都不消哄了呢!”
“五女人,你这是……”
眸子子一转,王锦锦便缩回了手。
得,她现在灵魂占了明珠儿的躯壳,那明珠儿又去了甚么处所?莫非死了?
她翻遍脑中的影象,也找不到中华汗青上有这一朝代年号的记录。无可否定,一场车祸,让她穿越到所谓了平行空间。
她迷惑的偏了偏头,就听耳边传来“叮铃铃”的清响。
初春微寒。
张嬷嬷捂着腰,挥动手里的帕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五女人,你可细心点儿,跑那么快谨慎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