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尝到的满是缠绵滋味, 点点滴滴, 丝丝缕缕,如无形丝网将她捆缚到转动不得,这使她很没出息地在这场突如其来的“唇齿之争”中节节败退。
被他的喊痛声扰得心神大乱,罗翠微咬着唇角蹙眉苦脸,心疼地沉吟半晌后,下了甚么决计似地抬开端。
“可你的神采不大好,总该找大夫……”罗翠微顿住,红着脸挪开眼,“喂,虽说天热,你也不能就这么光着乱跑吧?”
罗翠微极力凝住红脸,勉强扯出凶凶的嘲笑,“说的是你的右手。”
她虽在那薄唇直直压过来的刹时就不自发地闭上了眼, 这行动却非常糟糕地将她的五感知觉全然放大。
羞窘不已,她忍不住伸手在他肩上打了一下。
云烈乖顺地坐在椅子上,胸怀大敞。
不过他怕罗翠微担忧惊惧,这话便只能三分真七分假的裹着说了。
内间正中有石砌长方池,内间旁侧薄墙紧挨注水斗室,房中有酒保办理,注水入池,水冷则添柴薪,水热则去火势。
药膏是自临川带返来的,都是山间平常草药制成;看云烈那伤口的规复环境,这药膏功效是有,疗愈却毕竟迟缓。
云烈的脸红得比她更加可疑,闻言有些心虚地抬眼,斜斜看向房顶,晃了晃与她食指交握的那手。
原就红扑扑的秀颜这会儿红得将近渗血似的, 再加上细细吃紧的不稳芳息, 常日与人对峙时那又凶又狂的娇辣势头全然没了踪迹,不幸得很。
毕竟失血过量,又无良医,活生生昏睡十几日,接着就马不断蹄地赶路,要说衰弱,倒也不是谎话。
云烈说着又笑了,“这类事,提及来,胡涂老头还不如我岳父大人。”
到底伤口还未愈合,药膏一沾上去,云烈就忍不住浑身一绷,哎哎嘶痛。
受宠若惊的云烈一时有些呆住,讶异地抬眼看向她。
“咦,我说出来了?”云烈脸颊微赭,满眼无辜地转头看她,指了指中间的薄墙,非常“美意”地提示,“不要弄出这类奇特的响动,注水房里有人的。”
罗翠微顿觉周身如置蒸笼, 又像有谁在她心上掀翻了一整锅鼎沸的糖油,胸臆之间被那既甜且烫的滋味绷得发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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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威武的身躯,嘀嘀咕咕的嗓音,一看就有鬼。
实在动手并不重,可那“啪”的一声轻响,在唯有二人独处的净室内格外清脆,又格外……旖旎。
闹归闹,罗翠微也没忘了云烈身上有伤的。
却被云烈本身后缠上来抱住。
“不好,特别不好,”他不幸兮兮地靠近她,半真半假道,“能够说是非常衰弱,底子没有本身沐浴的力量。”
云烈倒也没再难为她,只是隔着屏风与她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