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烈一边应着云炽佳耦的话,一边极其天然地从罗翠微怀中将圆子接过来抱好。
为制止暴戾的场面,罗翠微主动从云烈手中接过圆子,在恭王妃的伴随下逛去了恭王府中殿花圃,让云烈单独进那间保卫森严的小屋去见云焕。
见云炽佳耦的忍俊不由的眼中明晃晃写着“不信”,罗翠微抿笑点了点头,“殿下所言,字字失实。”
她一点也没有被当众戳穿的惶恐无措, 这大大出乎很多人的料想。
显赫多年的安王府被抄家封宅,一夕之间树倒猢狲散。
显隆帝点头,接着又带了模糊斥责之意环顾四下,“谁另有话说?”
看起来最轻易捏死的云烈,在他无所不消其极的打压下,不但没有被完整碾死,反而一每天羽翼渐丰。
“而赵缇,哈哈,当初赵缇所谓‘押送’你回京,”云焕吐出口中的血沫,笑得猖獗又苦涩,“底子就是云炽晓得我筹算在半道截杀你,用心让父……陛下晓得你擅离临川回京的动静,再特地让赵缇去庇护你的。”
因而,在高瑜各种不动声色的掌控与指导下,他与赵缇从信纸的纸张、墨迹、笔迹多管齐下,终究通过墨迹中少量的星砂细粉,“推断”出此信所用的墨锭为少府专供皇室的“星砂墨”,以此将信的来源锁定在公侯以上之家。
因为他踩过了这条底线,为了完整肃除敌手,竟不吝做出通敌之事,这才落到墙倒世人推的境地。
前后不过旬日,京中便如经历了一场疾风骤雨的扫荡。
好言难劝想死的鬼,本身要走到万劫不复的路上去,就得本身承担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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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烈抱着圆子站得笔挺,冷冷哼道,“我在府中想如何样就如何样。”
之前筹办的很多后续说辞,包含筹办好的人证黄静茹, 在这句简朴却直指核心的问句之下,已再无用武之地了。
之前统统忽视的蛛丝马迹终究被串连起来。
“若谁有贰言, 可提请兵部清查, ”云烈嘲笑, 环顾四下,“若查无失证,谁举发,谁担责。”
云烈懒得与他废话,毫不客气地上前挥拳。
半个字都没掺假的,就是这么神情!
云焕却太专注权力的争夺,却健忘争夺这个权力是要做甚么的。
即便他们各自脾气差异、境遇有别,可他们听过一样的家国大义、是非对错。
“一众朝廷肱骨,却偏听偏信这类诛心之论,实在好笑至极。”
他当即令皇城司批示使高瑜,及黑甲内卫副统领赵缇共同彻查此信的来源。
若当时高瑜直接将那封通敌的信交到显隆帝手中,即便终究查到安王府头上,那动静毕竟未出京,以显隆帝一惯对云焕的爱重,他虽逃不过严苛的惩罚,却毫不至于落到眼下这般完整一无统统的地步。
不管云炽还是云汐,他们都没健忘,储君是将来要担起这天下的人。
这就是云汐的狠辣之处。
罗翠浅笑讽一句后, 缓缓对上显隆帝的目光,正色执礼,“父皇可命人查证, 昭王府府库中统统财帛尽皆取之正道, 与罗家没多大干系;即便我没法自证当初靠近昭王府有无不轨诡计, 但临川防区从无商队颠末, 这是究竟。”
在外人面前,罗翠微一贯很给云烈面子,闻言便笑吟吟替云烈撑场,“三皇兄谈笑了。”
待九议令将那信纸上明晃晃通敌的内容逐字译出后,显隆帝的神采已不能用大怒来描述。
告终完私仇的云烈一身轻松,转到中殿花圃寻到娇妻爱女。
咎由自取的人,没有需求怜悯,乃至不必可惜。
也正因他们二民气中都有这个底线,显隆帝才会对他们的所作所为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