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放心,不管何时,老臣和殿下,都会是一条船上的人。”
他确切很想劈面问出此话,让程衍哑口无言。当然,他终究还是冷静将这声诘责没入心底,嘴边晕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程大人过奖了,既然父皇已经去钦定大哥为太子,申明他才是储君之位的最好人选。现在当务之急,我只想将寒清安然救出,别再蒙受太子的苛虐。”
程衍听到“太子”二字,眼神不自发地闪动了一下,但很快就调转神采无法道:“恕老臣说句不好听的,燕王殿下您和寒清也是情同手足,玉引山庄这帮报酬何不找殿下互助,就这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掳走的我程家的后代?看来江湖上都传这个玉引山庄行事古怪,不循常理,还真是言符实在。”
程府后花圃的浩然亭内,程衍手持信函,看着上头龙飞凤舞的几行草书,终究还是神情凝重地将信函再次合上,丢到了身边的石台上。
他沉吟半晌,收紧目光谛视着高珩,言辞诚心道:“比起我们这位太子,老臣一向以为,殿下您卓尔不群,心胸天下,才是最合适的储君人选。”
“能够他们感觉本王这小我平时孤傲冷酷,目中无人,不适合合作吧。”高珩说到此处自嘲般地扬了扬嘴角,“又或者他们感觉,比起本王,程大人更有体例救出寒清,挽回顾家。”
“我想他们这么做也是迫于无法。”高珩放下信函轻叹一口气道,“毕竟程大人是寒清的寄父,是为父皇所依仗的朝廷柱石,他们不找程大人你,莫非要去求太子吗?”
高珩闻言眸色一深,却并没有为这番假情冒充的歌颂感到涓滴的愉悦,反倒在内心冷哼了一声。
事到现在,他即便得知程素锦和程煜落入何人之手,可面对行事怪谲,行迹埋没的玉引山庄,他却俄然感觉无从动手。
“燕王殿下这是那里话?老臣但是这类贪恐怕死之徒?”程衍走近一步,眼中的欣喜之色稍纵即逝,神情严厉道,“实在有句话,老臣一向没有与殿下说过,但倒是我至心之言。”
“程大人稍安勿躁。”高珩拿过石台上的信函粗看了几眼,不疾不徐道,“玉引山庄与顾家世代交好,江湖人又夙来重情重义,此次顾家仆人流浪,他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没有直接前去大理寺劫狱,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以是他们就设想掳走老夫的后代,勒迫我去救寒清。”程衍抬手重重地一拍石台,脸上尽是仇恨之色,“这些江湖人做事岂会如此随心所欲,如此胡涂?寒清是我的义子,他出事我又怎会坐视不睬?他们此番行事,清楚就是在斥责我见死不救,以是才拿煜儿的性命加以威胁,勒迫我脱手救人。”
“玉引山庄,没想到此次脱手的竟然是江湖上阿谁颇受争议的玉引山庄。”
高珩这句话看似是在自我调侃,实在别有所指,但因为程衍一心心系程煜,并没有听出这此中的弦外之音。
“既然如此,那当初程大人您又为何向父皇请命将我送去西晋?”
他想罢不由低垂眼眸,在内心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待再次抬开端时,已经伸展端倪,脸上鲜明显出了亲和的竭诚之色。
“那如果加上我呢?”
固然贰心知肚明,这盘棋已经无从下起,只要顾寒清被清除出局,他们就已经通盘皆输。
何况,这还是程衍独一能够希冀的儿子。
程衍闻言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中蓦地升起一股被人举刀挟持的压迫感。
他来回地将函件通读多遍,本来想从这封信中找出一些关于程家姐弟下落的蛛丝马迹,可托上除了几句简朴了然的要乞降署名以外便再无其他,可光是这几行字,就足以让程衍进退两难,焦头烂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