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清在口中默念着这个名字,却并没有回想起关于此人的任何信息,他很快确信这个名字,是他本日头一回听到。
现在,只见岑风着了一袭便衣负手立在船头,像老友重聚似的,转过身来对他驯良一笑,全然没有一点是审判犯人的架式,但顾寒清却并未是以掉以轻心。
“有两种能够。”岑风缓缓解释道,“一种,那具尸身真的是你二叔,另有一种,就是那批人用心混合视听,想让大师觉得你二叔已经命丧火海,目标,就是为了让我们屠灵司不再查下去。”
“不瞒顾少主所说,我也这么感觉。”见顾寒清面对如此严峻的指证不怒反笑,岑风也收敛起方才严峻的神采,跟着笑道,“看来埋没在幕后之人也是临时起意,不想让方何年就这么白白死去,这才想操纵他的死拖顾少主你下水。”
“这是我二叔的本名。”
他说完便蓦地看向顾寒清,锋利的眸子里尽是芒刺,固然隐而不发,却能透射民气。
顾寒平淡然笑道:“岑大人若想说,机会一到天然会说,顾某行事光亮磊落,问心无愧,又何必多管闲事,自寻烦恼?”
“看来顾少主也发明了不当之处。”
“顾少主应当认得出如许东西吧?”
“以是我找顾少主,并不是因为我信赖这封血书的内容。”
“哈哈哈,顾少主能如此临危不惧,平心静气,倒真让我佩服。”岑风朗声而笑,继而止笑正色道,“只是顾少主进屠灵司的这几天,外头已是风声四起,少主莫非一点也不担忧,一点也不想晓得启事吗?”
翌日凌晨,身在屠灵司内的顾寒清俄然被人请到了一条临水而停的画舫上。
“方何年?”
“看来顾少主仿佛很必定,我们屠灵司留不住你。”岑风眸色微闪,将视野移到了皱碧叠纹的湖面上,沉吟半晌才道,“三年前,毕州平阜县赈灾官银被劫一案,顾少主应当晓得吧?”
“面对昔日树敌之人,顾少主不但没有落进下石,而是实话实说,公然是君子君子。”岑风展颜一笑,“固然这个方何年一口咬定此事与他无关,但刑部天牢遭人放火的那一天,就是燕王殿下前去提审方何年的那一天。”
顾寒清怔怔地谛视着这行字,握紧了手中的墨玉。
岑风嘴边的笑容渐淡,脸上满盈着一股凝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