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未等大师有所反应,高珩眸色一沉,已拔出佩剑指向玉雕,跟着剑尖一阵轻缓有力的转动,玉雕上的玉屑纷繁掉落,只半晌工夫,再看时,一个完整的“寿”字就已跃然面前,那厥后添上的一划,涓滴没有高耸之感。
“三哥你真短长,你看你一到,大师都不说话了。”
家中女眷本日皆是盛饰艳抹,盛装昌大,张氏和刘氏虽说是在筹措寿宴,却只是在一旁动动嘴皮子和手指头,更多时候则在明里暗里地争奇斗艳,恐怕被对方给抢了风头。
“本来三弟也懂玉石啊。”
合法统统人都在静候程衍的态度时,一向冷眼旁观的高珩俄然接口道:“大哥,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块玉石的质地该当是软玉之首的和田玉。”
顾寒清身为富可敌国的大财主,想要交好凑趣之人天然比比皆是,现在正被挤在来宾之间不得抽身,看到高珩劈面走来,便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仓猝挤出了人群。
“程大人,寿字已成,望您寿山福海,人寿年丰。”
“程大人,您白叟家寿宴这么大的事,如何也不知会我一声?莫非程大人感觉,本太子还不敷资格为您白叟家贺寿吗?”太子半开打趣地说着,语气却并不和睦,他冷冷地扫了一眼四周,继而将目光落在了高珩的身上,“看来在诸位皇子当中,程大人偏疼的是三弟呀。哟,本来六弟也来啦,也是,从小到大,你就喜好跟在你三哥的屁股前面。”
“谢陛下,臣自当会鞠躬尽瘁,为陛下和大周效犬马之劳。”
高勋偷偷在高珩身边私语了一句,却不敢正面回击太子,可脸上却已将他的仇恨透露无遗。
像是老友相逢,二人相视而笑,高珩更是伸手搭在了顾寒清的肩头,看得一旁的程金枝恨得牙痒痒,只想冲上前去将他手给掰下来。
“兵部刘尚书到――”
“略知一二罢了。”高珩淡淡一哂,“既然这“寿”字少了一划,那添上便是,大哥无需过分自责。”
“三哥,干得标致!”
“哎呀,是本太子过分忽视,竟没发明这“寿”字竟然缺了最后一划。”太子夸大地作出了惭愧之态,“还望程公可千万不要见怪,待我归去,必然好好惩戒雕镂这樽玉石的匠人。”
“举手之劳罢了,大人不必言谢,只是遭遇本日反受其辱,想必太子不会善罢甘休的。”
俄然间,跟着一声宏亮的叫唱声响起,只见一个身着华服,虎目灼灼的中年男人在几名侍卫的护送下趾高气昂地踏了出去,眉宇间与高珩有几分类似,大有不速之客的势头。
燕王高珩,当今圣上的第三个儿子,固然本性冷傲,为人高慢,但风采卓绝,文武双全,在诸皇子当中夙来颇具声望。
程衍恭敬地施礼谢恩,将高珩一行人请进了府内。
“莅安侯赵侯爷到――”
本日寿宴,大半个都城的名流贵胄都堆积于此,放眼望去,满目标锦衣玉服,琳琅罗翠,珠冠华盖,还未开席,就让人嗅到了一股肆意横流的贵气。
“看来这个燕王是把太子惹毛了。”
程衍大要固然恭敬有加,可明眼人都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以程衍在朝中的身份,如果能和太子交好,于两方而言都是如鱼得水,可恰好这二人之间嫌隙已久,更有传言程衍想拉下太子,辅其他皇子上位。毕竟他朝待太子坐上储君之位,于程衍和全部家属而言,只会是场灾害。
太子殿下驾到――”
这是一个生得极其俊美的年青男人。锦袍冠服,薄唇轻抿,笔挺的身躯凛冽而立,周身都覆盖着一层让民气生畏敬的严肃之气。棱角清楚的脸上,一双剑眉星目敛尽寒光,不怒而威,透着一股看尽情面油滑的凉薄,让人没法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