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现在起的一小段光阴里,她只想让高珩做一个自在随性的平常人,陪他去做统统他想做的事情,不消被任何事物所拘束。
阿谁时候,程金枝并不晓得高珩说那句话时是如何痛彻心扉,满心只以为他已经规复如初,心中万般欣喜的同时,亦更加惊骇起“落空”如许残暴的字眼。
统统仿佛像做梦普通。
可细看之下,却又异化着几分凄然与苦涩。
程金枝闻言便收回脚步,朝着高珩展颜一笑,像是俄然想到了甚么,仓猝取过衣架上的披肩,踮起脚尖给他围上。
但对于程金枝而言,现在的她底子已经不在乎这江山谁落棋有主,这天下究竟谁主沉浮?
他呆滞目光,随即牵过程金枝的手,将她的手放入了本身的掌心中。
固然不晓得在无药可解的环境下,高珩为何会俄然醒来,可当她逼真地感遭到这个最为熟谙,最暖和的度量时,统统的疑问都已经微不敷道。
“好,都听你的。”
“上天既然已经把你还给我,我就不会再让你有事。今后的路,不管产生甚么,我都要和你一起面对。我真的好怕,好怕你醒不来......”
她下认识动体味缆体,当视野打仗到面前空荡荡的床榻时,心中不由蓦地一震,沉吟半晌,仓猝扭头向后看去。
可如许的但愿,却老是在一次次绝望中落空。乃至于到最后,程金枝只能劝本身,他这些年单独冷静接受了太多,太累了,以是想要多睡一会儿。
而下一秒,她已经呼吸颤抖着怔在原地,一股酸意也随之从鼻尖伸展而来,刹时就红了眼眶。
程金枝斩钉截铁地打断了高珩的话,将头埋在他怀中,将双手环绕得更紧了。
听闻高珩此言,程金枝抹干眼泪欣然一笑,重重地点了点头,不久前还难过满怀的痛苦和绝望,也在一时之间被她抛诸脑后。
程金枝说着欢畅得一拊掌,刚想去喊人告诉周帝,却被高珩给拦住了。
自那场似大难普通的动乱过后,不管是周帝还是朝中大臣,对于立高珩为太子本来无庸置疑。但是因为高珩中毒以后至今未醒,存亡未卜,又有人提出了令立新君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