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是...燕王殿下的意义是,想让我们放人?”
“实在,二位口中所说的人质,现在就在这间乐房当中。”
“但...也不是最好的。”
“最好和最坏,时势而至,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高珩淡定地避开她直射而来的目光,不疾不徐道,“很多时候,既然得不到最好的成果,只要不是最坏的,就应当心存感激。做人,是不能太贪婪的。”
一来,他并不信赖程家之前派人前来传报的动静内容失实,二来,他也不想让徐如烟晓得,本身现在实在正受着另一方权势的管束。
徐如烟闻言悄悄地躬了躬身子,发髻上那支簪花步摇琳琅作响。
但她不晓得,这类不适之感,实在并非来自徐如烟,而是因为身边的高珩。
“王妃见笑了。”
面前的女子端倪如画,仪态万千,眉宇间气质端凝,毫不娇弱,透着一股成熟睿智的诱人风味。
此人恰是漱玉阁阁主徐如烟,亦是玉引山庄中为数未几的女性。
不过从一开端,他就已然了然,不管是玉引山庄,还是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都并非能够等闲对付的平常之辈。
正如许感慨地想着,见徐如烟的眼神转向了本身,程金枝忙强作平静地收紧了脸庞,想要示以浅笑,却生硬着嘴角如何都笑不出来。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程金枝已经冷静改换了好几个神采,从惊奇到猎奇再到打量,全然一副小孩子初度看花鼓戏的新奇模样。
“恕如烟无礼,若我没有猜错,殿下身边这位公子明眸皓齿,玉骨冰肌,该当是个女人家吧?”
在她看来,徐如烟固然生得貌美,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模糊透着一丝风尘与油滑之意,让她光是这么看着,就感觉心头不适。
“顾少主现在固然身在屠灵司中,但起码已经临时离开险境,同时也保住了顾家的安危。本日顾家如果一朝颠覆,玉引山庄多少都会收到涉及,此番能够相安无事,已经是个相对让人能够得以喘气的成果,不是吗?”
“不然徐阁主以为,殿下与我深夜来此,是为了赏风弄月,喝酒听曲吗?”
因为她出众的面貌和超卓的才气,即使只是一介女流,在江湖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倾慕的同性更是络绎不断,此中也包含玉引山庄的少庄主南卿。
“徐阁主不必多礼。”
高珩脸上清冷似雪,嘴边含笑如冰,见徐如烟动了动红唇却不说话,便持续道:“人质留着已经没有效处。靖国公的人马也不是没有来过此处搜索。贵地看似埋没,却也不是个万全之地,程衍的这对后代如果再滞留下去,于你于我,毕竟是个隐患。”
面前的徐如烟笑意柔婉,那双娇媚动听的凤眼落在高珩身上,停驻半晌,嫣如丹果的绛唇浅浅一抿,敛衽为礼。
“既然徐阁主心机如此小巧,想来心中一清二楚,本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徐如烟轻仰下巴,说到最后的四个字,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高珩。那双满含风情的凤目秋波盈盈,千回百转,伴跟着唇角成心偶然地微微上扬,看得程金枝在一旁愤然地咬着牙关,忍不住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高珩一听徐如烟此言,便知她心中另故意机,但到底是番如何的谋算,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看破。
高珩微微点头,脸上的神采还是澹泊如水,像是例行公事普通,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玉貌花容的大美人而显出涓滴的热忱之态。
“如烟不知燕王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程金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瞄了瞄本身的穿着,心中却顿觉有些难堪。
高珩向前迈近一步,声音固然低缓,听来却非常沉稳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