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阁主不必多礼。”
高珩闻言眸色微转,仿佛并不惊奇,淡然笑道:“徐阁主何故见得?”
“实在,二位口中所说的人质,现在就在这间乐房当中。”
徐如烟闻言悄悄地躬了躬身子,发髻上那支簪花步摇琳琅作响。
在她看来,徐如烟固然生得貌美,可举手投足之间却模糊透着一丝风尘与油滑之意,让她光是这么看着,就感觉心头不适。
正如许感慨地想着,见徐如烟的眼神转向了本身,程金枝忙强作平静地收紧了脸庞,想要示以浅笑,却生硬着嘴角如何都笑不出来。
一来,他并不信赖程家之前派人前来传报的动静内容失实,二来,他也不想让徐如烟晓得,本身现在实在正受着另一方权势的管束。
但幸亏他们毕竟是江湖中人,拉帮结派,论剑比武,尚能把持一方,可如果想要与当朝太子和权臣对抗,将顾寒清与顾家拖出水深炽热的危局,毕竟要倚杖皇亲国戚的权威。
“燕王妃稍安勿躁,如烟并无此意。”
“徐阁主公然短长,这才半晌就被你看出了端倪。”
高珩向前迈近一步,声音固然低缓,听来却非常沉稳有力。
高珩目光略转锋利,却并没有先行扣问关于人质现在的下落。
高珩微微点头,脸上的神采还是澹泊如水,像是例行公事普通,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玉貌花容的大美人而显出涓滴的热忱之态。
光是这一点,他们即便存有异心,也不得出于好处的考虑,而对本身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最好和最坏,时势而至,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高珩淡定地避开她直射而来的目光,不疾不徐道,“很多时候,既然得不到最好的成果,只要不是最坏的,就应当心存感激。做人,是不能太贪婪的。”
此人恰是漱玉阁阁主徐如烟,亦是玉引山庄中为数未几的女性。
但是沉浮江湖多年,她始终不为任何风景所动,纵使已快步入而立之岁,却还是单身一人,让很多跟随者都为之慨叹可惜。
“这确切不是个最坏的成果。”徐如烟纤长的眼睫高低摆动,随即俄然停滞不动,从眼底投射出一道娇媚而锋利的光芒。
“王妃见笑了。”
“不然徐阁主以为,殿下与我深夜来此,是为了赏风弄月,喝酒听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