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母亲,萧霆俄然记起一事,低头将腰间玉佩解下来,看眼摆布,再敏捷递给景宜,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持重,“听明心说,这是庄妃娘娘留给你的,放在我这里没用,还是你收着罢。”
高氏却一眼都没看“他”,只盯着公主身的萧霆看,对上那张酷似女儿的脸庞,对上小女人眼里的茫然与迷惑,高氏再难压抑心中的驰念与酸楚,上前就抱住了萧霆,抱得紧紧的,“景宜,我是你外祖母啊……”
太后悄悄叹了口气,徐广是大周的功臣,如果能够,她是真的但愿能通过四公主,让徐广重返朝廷。边陲隐患太多,大周文臣一堆,能拿得脱手的将才却寥寥无几,要不是侄子他们爷仨争气,恐怕……
萧霆见她哭得自责,应当是至心悔过了,便有些不忍,重新扶高氏坐下,叹道:“您别哭了,这里风大,别吹干了脸。”
“景宜,我萧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怪我吗?”高氏泪眼恍惚地问。
他与四公主前天早晨落的水,昨日整整一天高氏都没呈现,现在才来,可见也不是太上心。
这十来年,徐广伉俪从未踏进皇宫一步,太后顾恤四公主,以四公主的名义请高氏进宫陪陪亲外孙女,请了好几次,高氏一次都没来,传闻是徐广拦着,不准老婆认他们皇家的孩子。
说完先朝上房走去。
景宜心不在焉地应了声。
外孙女活力了,高氏哪还坐得住,赶紧又站了起来,扶着萧霆手臂道:“景宜,我传闻你落水了,如何样,都养好了吗?有没有伤到哪儿?”
“景宜,外祖母对不起你……”话没说完,高氏眼泪又落了下来。
他的四公主……明显那么招人疼。
成果呢,庄妃不但没有忘记故交,反而悲伤之下跟着去了。
萧霆听了,既为她松了口气,又替本身委曲。母亲最喜好乖儿子,四公主这么好,母亲欢畅还来不及,哪会想到别人都在宫里了?
徐广不来上朝,皇上又不能押着他来,只得免除徐广的官职,但爵位仍然留着,便是徐家门前不挂匾额,也要大家称那是护国公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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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宜浑身一震,强忍着才没有暴露任何失态之色,随即上前,如浅显长辈那般朝护国公夫人高氏,也是她的亲外祖母,浅浅行了一礼,“长辈萧霆,给国公夫人存候了。”
皇后点点头,柔声解释道:“母后,国公夫人见到景宜就落泪了,儿臣大胆做主,让景宜先陪她在走廊叙话旧,一会儿再让她们来给您存候。”
“霆生要勤奋读书,切不成再玩皮了。”太后再次叮嘱道。疆场伤害,她由衷但愿三侄孙一心从文,别再学上面两个兄长,凭着一腔热血去疆场上冒死。
景宜看看那熟谙的玉佩,伸手接了过来,“多谢。”
“霆生……”皇后轻声唤她。
“外祖母,我扶您去那边坐坐吧?”高氏哭得泪流不止,萧霆摸出帕子帮她擦泪,趁便轻声发起道。他现在是女人身,柔声细语地说话,声音好听极了,又是诚恳孝敬,听起来特别让人熨帖。
“景宜见过母后。”
“皇厥后了。”萧霆低声提示道。
就在庄妃轻生时,疆场上因为少了展扬这员虎将,徐广独一的儿子也战死了。皇上赶紧派她娘家侄子萧伯严去声援,同时命令不准任何人将庄妃“病逝”之事奉告徐广。徐广忍着丧子之痛与匈奴交兵,三个月后班师,回京路上终究得知他独一的女儿也没了。
丈夫恨皇上,连带着也不肯认有皇家血脉的外孙女。女儿刚走时,高氏对外孙女的豪情也非常庞大,但一年一年下来,高氏固然听丈夫的话没有进过宫,却老是忍不住派丫环探听四公主的统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