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见以外，听到更多是赵国男人‘轻为奸，起则相随椎剽，休则掘冢作巧奸冶’；女子则是‘鼓鸣瑟，设描述，揄长袂，游媚贵富’。不管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熊荆所见的赵人总感觉没有楚人那么朴素，这恐怕才是秦昭王说的‘楚剑利而倡优拙’吧。
新政看不到半点强兵的影子，文教那5、六万先生并不如何费钱，可文教之策最后一条提及了门生营养。营养是熊荆不是挂在嘴边的新词，这代表了充足的粟米菽麦以及肉食，这才是最费钱的。楚国岁入不过七万金，多数年份财务没有节余，上哪去找这笔钱呢？
“长安君不成献。”赵偃听完郭开所言，明白短长的他无法挥手，“此举将使赵国失期于天下，而秦国又经常几次，不成不成，千万不成。”
“准。寡人准了。”赵偃挥袖，合纵因魏国而失利，缔盟因楚国而失利，赵国交际空前伶仃，他现在是如坐针毡，顾不了那么多了。
“百姓不成持也！”鹖冠子咳嗽了几声，春季湿冷，客岁劳累几个月的他仿佛还未规复过来。
“禀大王，楚国确想与百姓歇息，据闻城阳三十余万楚军，大半已斥逐回家，以务农耕。”一边的相邦建信君也道。“请大王撤回雄师，并遣使咸阳向秦国请罪，以再修赵秦之好。”
秦人使百姓变成官奴，而我给百姓以自在，给百姓以权力，他日秦军攻来，他们必誓死以战。”
“但是此只可守不成攻也。”鹖冠子并非不明白门生的意义，而是不同意门生的战略方向。身为赵人的他，一向感觉合纵才是解天下之危的体例。
“老夫欲再行赵国。”鹖冠子道，“劝赵王行重文教之政。若可，请子荆售印书之器于赵。”
三万金赵国一时拿不出来，可两万金老是能拿出来的。再说楚国需求赵国的马匹，楚国值一两金的战马，在赵国代地不过一两千钱。只要齐国情愿放行，残剩两万金全数以马匹付出也何尝不成。
“门生不解赵国，不知是否可行。”在熊荆心中有两个赵国，一个是后代两部电影中的赵国，赵人都显得极其刚烈；再则是实际中的赵国，有慷慨悲歌之士，如廉颇，也有‘仰机利而食’之徒，如李园。
“百姓不成持是因为他们无权，不感觉国事他们的国。朝国人之举，恰是为付与百姓大权；重文教之举，则使百姓晓得国事他们的母国，而非朱紫之方国。
“我赵国……”郭开也不晓得该如何。
“秦王何欲？”赵偃看了一眼郭开，见其没有反应，又紧盯着建信君。
一样的一份新政文书放在鹖冠子面前，纸他早就见过了，可纸上的政略，他确是第一次瞥见。十页文书草草读完，鹖冠子道：“子荆便是如此坐以待毙？”
两策都被郭开采纳，建信君已经不想与他相辩，直接说第三策道：“臣闻秦王欲得楚国钜铁之术，恨而未得，今我赵国既得，或请献于秦王，以求两国修好。”
“一万金？”赵偃眼睛瞪圆了，“竟然有一万金！你……”
“大王，臣下亦不知春申君赠金一万，家宰告以后日日不安，请大王恕罪。”郭开大拜，客岁春申君遣使到郭府，贿金一事他曾告于赵偃，只是未言数量多少。现在把这一万金献出来，赵偃固然活力，可他并非不分好歹，总有气消的一天。
“郭卿既然无策，便只能如此了。”赵偃看向建信君：“撤兵。你速遣使入秦，除长安君不献，其他皆依你之策。但是，”赵偃看向建信君的目光逐步转冷，“若秦国出尔反尔，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