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成墨点头记下。
西阳之师到来本该是一场欢迎宴会,却因弋阳君的原因不得不临时加了一场阅兵,待阅兵食享结束,已经是深夜。别人都睡了,息县县公成介仍闲坐于县衙,谛听成墨汇报军务――息县为楚军南面集结地,军务繁多。
“确是虎贲之师。”西阳是穷邑,不比息县,可成介感觉这二十乘不比已经出征的息师差。
“虎贲之士?可观否?”弋阳君恨不得楚国统统县邑都像他一样不顾秋收尽发傅籍之卒。
“迎一迎也罢。”西阳是楚国征服国的后嗣,弋阳君则是楚国封君、楚惠王以后。成介能够不给弋阳君面子,但务需求给西阳邑尹曾公面子。
“西阳邑师全到了?”息县县尹成介正站在城头看对岸的西阳邑师。因为离的近,他们是最早赶到息县的救兵。
“两千虎贲,甲胄俱全,灭秦抢先。”这个曾阴仿佛长于言辞,说话的都是他。“愿请观之。”他还做了一个请上舟的手势。
“县公,曾公来了,是否……”淮水之上,一排灯火正横渡而来。
庚申不是望日(农历十五),但离望日只要五天,以是这一日的玉轮虽不圆也洁白明丽。月光之下,方才到达的西阳邑师和前三天到达的弋阳邑师在息县劈面淮水南岸宿营,两军军帐连缀一片,站在息县南城城头,仿佛能瞥见两师甲士戈矛的暗影。
“小子曾阴见过息公、弋阳君。”父亲说完,曾瑕的二儿子曾阴紧接着说话。“请两君明鉴,我邑所发皆为虎贲之士,定不输秦人锐士。”
“明日便可议毕。”曾阴脸上浅笑,内心则泛着苦水:天杀的封君!
“男人出征,女子便可在家舂米。”成介成心偶然忽视了秋收。“若运米不运粟,车马、舟楫、夫子、仓禀,皆可节流,破钞之余可补舂米之费。你明日以告大司马,请准之,不然,息县无仓禀可存数十万石粮秣,堆积于野,淋雨必腐。”
军队的粮食大多是带壳的粟,粟的存放时候很长,仓储前提杰出可放十年二十年不止。十几万兵士耗粮庞大,仓促间建十万二十万石的仓禀已来不及。可一石粟舂后小米不过三分之二,火线若只运粟米,那便能够减少了三分之一的堆栈。
“曾公如此忧国,大王闻之必褒赞有佳。”军情确切如火,成介内心嘀咕嘴上却没有说甚么。
本年的编年,郢都史官一改之前的‘五国合纵伐秦四年’,定为‘大子荆作水车之岁’。是以,这一天在息县史官的笔下便是:大子荆作水车之岁玄月庚申;其大事,便是西阳(今光山县西南)邑师至息。
“曾瑕见过息公、弋阳君。”带兵的是西阳邑尹曾瑕,一条老狐狸,随行另有他三个儿子。几小我身着皮甲,不待走近就向成介几个揖礼。大抵是晓得成介等民气中的嘀咕,曾瑕礼毕第一句便是:“臣闻秦人伐我城阳,想来军情似火,故先率二十乘以救。”
“此法甚好,就不知雄师开赴,郢都、期思是否有舂米之人啊。”成墨也附和此法。普通都是由军队本身舂米的,现在改由火线舂好,就怕舂米的人不敷。
“十五万石不过千乘之师半月之费,”说完舂米,成介又想早就不敷的堆栈,“我料于我县之兵卒、之夫子不下二十万众,月需粮秣不下四十万石,若满是小米便只要二十七万石。仓禀可存十五万石,宗庙、县衙、东皇太一祠、大司命祠、少司命祠……本公府邸,或可存五万石,尚余七万石……”
“西阳邑师只要二十乘?!西阳傅籍者逾万,弋阳傅籍者不及万便有四十乘。”一乘百人,二十乘就是二千兵。这西阳,是方城北面被楚国所征服曾国东迁而筑的城邑。楚国灭国甚多,贯行的做法是迁其公室、存其宗庙,而后或改国为县、或封给子孙功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