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如是想着,鼻尖却嗅到了一阵食品的喷香。
“可那精美的衣袍过分打眼,只会给芸姐和这个安静的渔村带来无尽的费事,留不得。”
她苦笑一声,持续道:“我当时还骂那相士胡扯,没想到真的被他说中了。为了照顾我,养母吃了很多苦,可一天福都没来得及享,就……”
“想不到芸姐年青时的衣服这么都雅。”
“可你的身材……”
安遥心中微怔,本来阿虎有一段如此唏嘘的童年,相较之下,本身所具有的回想的确豪侈多了。
安遥又问:“你这身衣服是芸姐家人的吗?”
阿虎轻声问:“你是在担忧你的姐妹吗?”
“那么,想必那些日子对她而言,也是幸运的。苦不苦并非衡量幸运的独一标准,若贫寒的日子里,能有亲人相伴,我愿平生贫寒,去换与母亲多相处一年,起码……起码等我长大些,能记着她的模样了,再分开,如许驰念还能有一个具象的画面。”
阿虎又道:“你没有骂错,那相士就是胡说八道,平生的幸运是靠本身去争夺的,与那颗小痣何干!这里距京都脚程虽远,但水路却近,你如果情愿,今后我们常来看她,好吗?”
这裋褐本是田间劳作的粗衣,可穿在阿虎身上,竟生出了一层莫名的贵气。
安遐想起方才已化为灰烬的两件衣袍,忽觉可惜。
茶园边上不远,有条潺潺活动的小溪。
亭前挖了个简易的土灶,还搭了一排篝火架子,有奴婢正在不竭为那排烤鱼翻面,一听“滋滋”声,就知那鱼有多酥香。
现在走近了,更觉香味诱人,腹间的空虚感一下子就复苏了。
上有帆布遮阳,下有水墨雅帘,亭间草席案几一应俱全,模糊可窥,说是个竹亭也不为过。
那两人从中把个头大的鱼挑出,剩下的就顺手甩在了碎石之间。
“嗯!当然好。”
溪水边上的碎石地里,竟然用竹子生生架起了一个憩息的小台!
安遥敏捷点头,“当然,那是我最欢愉的光阴。”
阿虎穿戴一身湖绿色裋褐,腰间配着紫色玉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