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洁的裙裾沾满了殷红,湿哒哒的,血足迹清楚地印在身后。俄然,脚踢中一颗头,一颗狰狞的头颅,燕婕妤斑斓的面孔仿佛只逗留在玉宸宫中。
手掌排泄血,双目赤红得吓人,这位即将成为畴昔的帝王前所未有地失控了,初时为了摆脱掌控,她到处和母亲针锋相对,不吝将她囚禁,此时声声唤着母亲,哭得像个孩子。
如果落到了元灵均的手中,她们就完了。阳翟公主掖了掖眼角,混乱的丝贴在脸上,描述狼狈至极。
听着殿内宫人爆出的痛哭声,元蓥摆脱了束缚,扑到殿门上大力拍打嘶喊,“母亲,母亲……”
元灵均惊叫着跌到石阶下,望着宫门前仗刀而立的妇人,身材不成便宜地颤抖起来。
“太原啊……”就是他和赵桀做了樊姜的内应吧。
樊姜特地叮嘱,为安然着想,先将婴儿送入赵家别业。
无庸置疑,辅国大将军朱演是樊姜派来的。城门攻破后,樊姜已攻入宫殿,朱演本是受命在火线策应,但是常山王产子,他临时受命过来驱逐。
“大王,朱将军来了。 ”
“阿姊,皇娘说的没错,我们快走吧。”阳翟望了望远处不竭倒下的禁卫,扯住元蓥的衣袖,试图拖她分开。
好久不见元灵均有下文,老头有点心急了。
跟着大门轰然合上,徐皇后痛苦地捂住心口,身材前后晃了晃,猛地喷出一口血,直直倒了下去。
她眸光安静,仿佛在诉说一件悠远的旧事,四周没有千军万马,没有尸横各处,只是在和她的养女交心。(未完待续。)
“王娘子,好久不见。”
“母亲活着也没几日,跟着你们反倒是累坠。元蓥,做帝王的不该用情太深。”
“母亲!”元蓥至始至终都不明白樊姜到底是如何进入临安的,神不知鬼不觉,一夜之间如有神助般地来临在临安城中,她尚且不清楚启事,樊姜的雄师便已迅攻破了晋宫。
马车停下时,内侍叩动车壁,“大王,王公求见。”
元灵均故作不见,视野渐渐扫向站在他身后的女子,眉眼恭敬地垂着,浑身散出的气质却与这个老头截然分歧。
“樊氏非善茬,你如果落入她手岂能再满身而退。走,快点走。”惨叫声越来越近,时候未几了。徐皇后一把推开元蓥,冲殿门外的徐国舅等人道,“你们护着陛下逃出去。”
大抵是做了母亲,和孩儿有了斩不竭的血脉,心连着心,身上的肉,恨不得不时候刻都放在眼皮下盯着。此时想起她曾和父亲之间的抵触,才感觉天下父母心的宝贵不幸。
眼睁睁看着乳媪抱着小小的襁褓上了马车,车队消逝在通往别业的门路绝顶,元灵均抹了抹眼角,围紧莲蓬衣,仓猝回到车中。
徐皇后摇着头,双手紧紧抠着她的手背,“元娘,你太天真了,这统统的始作俑者是樊氏,她一手掌控常山,何时轮到元灵均做主。你可晓得世人是如何描述她的?一手拈着佛珠,一手举起屠刀,她自称积德,却从未放下屠刀成佛。”
老头迷惑地蹙了蹙眉,他身后的女子敛襟拜了拜,“大王安好。”
伤害已近在身边,成败在此一举了。元灵均摩挲着刀柄,短刀贴在掌心用力握了握,插入裙腰中。
元蓥被几人合力拽出大殿。
徐皇后拖起孱羸的身材,嘶声力竭地对元蓥喊道:“来不及了,走吧元蓥,趁乱逃出去,你活着我们另有东山复兴的那天。”
她们方才在大臣的保护下才得以从外庭退入内廷,但又有何用呢,樊姜迟早会杀到这里,不过是缓了她们灭亡的时候。
元灵均命鲲娇翻开车帷,探出上身。一个精力矍铄的老头拱袖揖礼,满目精光没能逃过元灵均的眼睛。